第十回 狗拿耗子管闲事 吃一堑来长一智(5/5)
的眼中闪过了欣喜,只是这欣喜无比短暂,随着她口中的问题,片片结冰。酗儿问:“孟姨,也是你们的人?”
直至推门离开后,僧格岱钦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答案,并不重要了。
……
权臣用不着上知天文,下知地里,他们唯一需要会的本事就是了解皇帝。
皇帝这个职位,很难用单纯的好坏去界定,你若说他是个好人,那他一定不是个好皇帝,你若说他是个坏人,那他极有可能是个好皇帝。
保酆帝是个好皇帝,他心系天下臣民,忧患四海江山,可他也同所有的上古明君一样,是个绝对的孤家寡人,他要的是绝对臣服,他容不得任何人在他眼前耍手段,即便是再亲的人,也会轻而易举挑起他的怒气。
僧格岱钦许是便抓准了这一点,他以身试法来引起皇帝的重视,虽说到头来被酗儿的狗拿耗子破坏个殆尽,可那细微末节的话儿还是不可免俗的传到了皇上耳朵里。
当天的那场大雨,接连下了两天,如同那被阴云遮住的太阳,就在这热河行宫,很多事情也在台面下继续走着。
畅远楼没有再起任何妖蛾子,死了丫头的毛伊罕,也安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孙参被处死了,外面都传,万岁爷正在气头上,他不知说了什么惹恼了皇上,皇上一怒之下,处死了他,而据阿克敦从禁卫那里听来的,说是皇帝派人去搜他的住处,却在他的住处搜出了大包的五石散,他们还说,斩杀孙参之后,皇帝钦点了一个老太医去照看病笃的果齐司浑。
而就在当天晚上,要启程的酗儿去烟波致爽店去拜别婉姨,那曾与她有些相熟的小太监却说:“昨儿晚上娘娘不知怎么惹了万岁爷,万岁爷发了好大的火儿,打了娘娘好几个巴掌,从没见过万岁爷这般对娘娘,娘娘现在也给赶到松鹤斋去住了!”
到此,酗儿当真赞叹僧格岱钦的好计谋,原来他真正的目的,便是那威胁果齐司浑性命的婉姨。
她想,她这回还真是歪打正着了。
若是她冷眼旁观,等到皇帝亲审后,再从孙参那里搜出来那早就备好的‘五石散’,届时恐怕不仅仅是私下恼怒这般简单了。
她这一个狗拿耗子,还无形中给婉姨兜了一个底。
酗儿顶着雨,连夜去了松鹤斋,可秋萍传话说:“福晋……娘娘说,她想清静清静。”
这话中的婉拒很简单,显然,婉姨跟精卫和阿克敦一样,对她那一瞬间往外拐的胳膊肘,总是有一丝别扭。
等了许久,婉姨仍是不见她,无奈,她只得先走,走之前,她留下了邓昌贵,邓昌贵的心思细腻,伺候起人来却实比别人舒坦。
这话却实,在婉莹生平第一次遭受到皇帝冷落的这段时间,也是邓昌贵的心思细腻,体贴入微,让婉莹在失落的当下,排解了许多幽怨,而邓昌贵日后的滔天权势,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疯长。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从这时起,婉莹第一次懂得,皇帝对她再宠,也不是她的夫,他是君,她是臣,她再如何真心,他也总是会疑她。
而对石猴子来说,这件事就像是一面镜子,它无比的清楚的照出了自己此时的稚嫩。
她第一次觉得,她引以为傲的市井窜子那一套在这宫中都用不上了。
僧格岱钦说的对,她要报仇,现在还太嫩。
她想: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若要对付那几只老狐狸,就先要学会他们的规矩。
当晚回京的路上,她钻了阿克敦的马车,彼时阿克敦吓了一跳。
酗儿说:“诶,哥们儿,教我认认字,成不?”
啊?
阿克敦的下巴,差点儿没掉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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