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只读书的是狗熊 掏心窝的是蠢猪(1/4)
第十一回
诗曰:
龙家九子顶犄角,凡间百姓乱了套。
昨日花酒今日嗖,果腹只剩破馒头。
叹也,罢也。
谁叫他凭势做春秋?
却说那北京城中,是得意的人多,失意的也多,咱今儿这回便从一接连失意的人说起,谁呢?
列为看官许曾记得咱酗爷儿第一次身份败露逃跑时,曾行骗术把重伤在身的谷子所交给的那个酒肆的戌儿?
正是白扇是也。
却说那白扇连日来可算是头上长了青苔,霉了个底掉,他原在大兴一酒肆做的虽不畅快,可总算能谋得一口饭吃,可就在月前,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酒肆今年这执照上头就没给批下来,酒肆没了执照,那紫禁城里头可是连城门儿都进不去了!
嘿!白扇纳了闷儿了,“诶,我说,老板他表哥不是在那敏亲王府上做帐房么?都说那大福晋年年给打点,怎能今年就漏了筛子?”
“我瞧着啊,八成他那老表开罪了主子,惹了人家怄气了!”
“噫!不懂您可别瞎说!”
“嗬,瞧着您懂?”
“别说,咱还真听到点儿风。”
“啥风?赶紧说说!”
“知道最近京仓出了那鬼偷粮的事儿不?那些个倒了霉的黑心官儿,可都是大王爷的人!那二王爷从热河回来,拿着万岁爷的令箭,当即就斩杀了一十三人!那血溅出来,粮食都是一片红啊,煞是吓人!”
“哦呦,可这跟咱有啥关系?”
“嗬,说蠢你还真蠢,如今那二王爷拿了把大刀生劈在敏亲王府的头上,这个节骨眼儿上,谁活腻歪了,敢再惹事端!”
“……”
老百姓论政,瞪眼瞎扯居多,可管它是真是假,反是他白扇丢了饭碗。道是比别人运气好,他在京中还识得二位朋友,他虽不知昔日自称‘黄凤’的正是那七福晋,可他却因同谷子的几日相处,阴差阳错的同那书生陆千卷成了朋友。那陆千卷虽身无分文,可却也因是贡生中的佼佼得无数文人墨客青睐,在他的推荐下,白扇这大字儿不识一个的粗人竟能在望远阁书肆捞了个肖做做。
只可惜这好景不长,才做了不过月余,一日竟来了几十个官兵,进屋便是好一翻查抄,到后来说是抄到了什么‘元南山集’什么‘反书’,竟当日便带走了老板全家三十五人,这全京城最大的书肆一夕间就这么给查封了。
白扇又纳了闷了,他赶紧收拾收拾想去问问那陆千卷,可等他到了贡院附近,才知道今儿是北闱放榜日,他原想:嗬,千卷那学问定得了个好名头!可等他到了跟前儿,才瞧见那被一堆官兵围着的上百个书生,抬着那孔子的像游街呐!
那打头叫的脸红脖子粗的可不就是陆千卷!
“千卷!千卷!”白扇扯脖子叫他,可他闹的凶着呢,哪里听着着他喊?
后来等官兵把他们通通带走时,白扇才听周围的人说:“嗬,你不知道?!说是那榜前头的都是盐商贵胄子弟呢!那些个公认有本事的,大多落了榜!尤其是那个打头的保定贡生更是倒霉!说是现今那桂榜头名那陈揽籍八成是在他的试卷上直接改了名字!”
“啊?!”白扇火了:“岂有此理!”
乌呼唉哉,能拿这理字说事儿的,多是糊涂人,道理从来都是制约人安分守己的,而不是给人当法律使唤的。
这白扇不明白,这时候的陆千卷他也不明白,直到他日后成了那权臣之时,他才算真正明白,君子若要出仕,必须在前头惯上一个‘伪’字。
闲话休叙,咱接着说,却说眼见陆千卷被带走后,慌的没了主意的白扇赶紧去了那睿亲王府,待到了那大门之时,只瞧那崭新的金字匾额,诶?这原先的四个字怎么成了仨?
那要转去后门儿送菜的戌儿一副瞧呆子的样儿:“呦,您不知道啊,如今这七爷儿惹恼了万岁爷,可是给夺了亲王的头衔儿了!这不?原先的睿亲王府,如今就胜了睿王府仨字儿了!”
“呦,竟是这样儿!”白扇摇头叹叹,瞧瞧天,晴呐,太阳老大啊?可怎么他到哪儿都觉得行了霉运呢?
白扇告知了谷子那外头生了乱子,谷子一听,慌了,赶紧便随他走了,随后二人一打听,得知那百余书生都给关在了顺天府的牢房,谷子急了,那跟落了虎口有什么区别,万一来个杀人灭口……可如今小爷儿,王爷都不在,她求谁去?
一番琢磨,她只能去求二福晋舒舒。
可这一去,热闹了,侧福晋舒玉竟也在!她进园子的时候,二人正吵的不可开交,彼时谷子才听出些门道来,原来那顺天府的监考官,正是她俩的亲兄长,舒噶礼?!
待舒玉一番吵闹离开之后,谷子还是硬着头皮去求了舒舒:“奴才一早便与那陆千卷私订了终身,求二福晋看在奴才一片赤诚的份儿上,救他一命!”
“你放心,便是你不来求我,我也会保那些贡生一命。”舒舒不是个糊涂人,如今事情闹成这般,若是强行镇压那些个书生,那乱的可是几世的口舌,而她那不争气的兄长迟早给二爷带来祸患!
亏得舒舒赶忙进宫去见了皇后玉录玳,也亏得玉录玳明白个中厉害及时派人去了那顺天府放出了那百余书生转为刑部收监,要不然,那被屈打的几乎剩一口气儿的陆千卷能不能活着见到谷子都是另一说了。
谷子见到陆千卷时,已经是延珏回来之后了,这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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