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回 精顽主后知后觉 猴食神再度回魂(2/5)
那*的一只靴子,跟急匆匆跑来的弟弟说着:“先别急,我已经让人下水去找——”话还没说完,只听‘扑通’一声,延珏竟已跳进了水中。
“老七!”
“主子!”延璋和于得水的惊呼几乎同时响起。
瞧着那夜间还结着一层冰碴儿的水面,于得水急的直拍大腿,他央求着延璋:“二爷,快、快把我们主子拉回来啊!这寒冬腊月的水,冻上一会儿可是要做病的啊!”
“老七上来那劲儿,谁能管得了他!”若不是延璋不识水性,他早就跳下去了,他怎么不明白,那丫头对老七的重要!
于得水急的快哭出来了,可他知道二爷的说的一点儿不假,主子那性子,谁管得了他!
更何况,是女主子的事儿啊!
要是这瞧不见女主子,他在这湖里泡上一宿都有可能啊!
想着那女主子极有可能泡在这湖里,于得水眼泪都要出来了,天知道,女主子肚子里还有着小主子呢!哪里经得起这般寒凉啊!
于得水多想跳下水去跟着一块儿捞,可这池塘不浅,他不识水性啊!
“于得水!爷儿呢——”阿克敦提着瘸腿连蹦带跳的窜了过来,见于得水眼泪汪汪的瞄着满是人头的池塘,阿克敦一步都没停,直接跳进水里。
“阿克敦爷儿——”于得水喊了一嗓子,膝盖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他泪眼汪汪的看着月亮,嘭嘭的磕头,他无声的嘟囔着——
天老爷在上,我于得水自愿减寿,求你千万保佑女主子和小主子平安,千万保佑她们没事儿,千万……
壶漏更深,就这样过去了两个时辰。
在百余人反复的潜入那池塘的各处搜寻无果后,终于在延璋的一声令下,都冻的哆哆嗦嗦的上来了。
最后一个上来的,是延珏。
冰水中两个时辰的浸泡,让延珏的头发几乎才一出水,就结上了一层白霜,而拒于得水手疾的给他披上了貂氅,一时间也难以捂热那青白的脸和红紫的唇。
“爷儿,没消息就是好消息。”阿克敦哆哆嗦嗦的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脸,冰的僵直的一条腿儿,到底是撑不住那整个身子,亏得是阿灵敖手疾的扶住了儿子,才不至于栽倒在地。
“是啊,七爷,没消息便是好消息,如今咱们这么多人里里外外的将这园子几乎翻了过来,也不见福晋影踪,或许——”阿灵敖的话说到一半,正当所有熟悉延珏性子的人都以为他要怒的时候,他却倏的开口道:“大人说的对,想是内子贪玩,一时去了哪里,忘了交待。”
“是啊,叔荆从小就是这性子,都被我给惯坏了。”果齐逊堆着干巴巴的笑,出来打着圆场,极力推卸七福晋有可能在果府出事的责任。
放屁!
阿克敦气的差点儿脱口就骂出来,然却在延珏递给他一个制止的眼神后,他压下了火气。
却见延珏不冷不热的跟眼前的众人道:“算了,别找了,都折腾了一天了,要是在这园子里,早就找着了,时候不早了,诸位也都回去歇着吧。”
众人面面相觑,听不出他这话中的情绪,也不敢真的回去,可万分了解自个儿弟弟的延璋却在瞥了一延珏后,率先请辞。
他拍拍老七的肩膀:“那成,我先走了。”
宝亲王这一走,那剩下的人,包括僧格岱钦在内的人等,纷纷一一拜别。
“在下也进宫去回皇上话。”阿灵敖请辞后,延珏看了眼阿克敦,阿克敦立马拄着拐到他跟前儿,延珏同他耳语了几句,他频频点头,而后唤了声:“阿玛,等等我!”也随了去。
园子里,终于只剩下果家的人以及冯沧溟。
看着眼前辫子仍旧淌水的延珏,冯沧溟面有愧色,并不知这内里之汹涌的他,一心认为,是他的所求才惹的七福晋的失踪。
“七爷,老朽——”
“老师不必自责,你也不过是认错人罢了,责不在你。”延珏不咸不淡的回了话,表面上是尊敬冯沧溟这个老师,可明白的都听的懂。
他的意思是,什么谷子就是冯府的谷风这个话题,以后便不要再提了。
“……是。”冯沧溟迟疑的应了声,他是个明白人,眼前的人虽是他的学生,可更是这大清朝的皇子,该给他的面子已经给尽了,他也要懂得分寸。
“七爷儿,咱们何不移至屋中相商?”许久不曾作声的果齐司浑开了口,“您这水下泡了这么久,再吹这冷风,要是着凉了,我等岂能担待的起?”
“担待不起?”延珏似笑非笑的道:“以中堂大人的胆量,也有担待不起的事儿么?”
为避过那冷戾的眼神,果齐司浑赶紧低头作揖,一时间,他有如擂鼓狂击,心乱如麻,他低头看着那*的皂靴离他越来越近,一时间竟觉得有些窒息。
“都退下去吧,本王有话要同中堂大人说。”延珏忽的冷声吩咐,惹得果新等人一怔,可又不得不从,于是其余几人纷纷退下。
当只剩下果齐司浑一人时,延珏久久不语,只背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背驼的厉害老臣,似是等着他在开口说些什么。
可果齐司浑也是一块老姜,虽是心中甚乱,面上却仍是一派安然,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曾开口。
“好!”随着一声冷笑,延珏先开了口:“中堂大人果然有胆有识。”
“老朽不明白七爷的意思。”果齐司浑的口气苍老而平缓,可衣袖下的手,却已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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