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忠精卫即日返京 奸廉泼离间手足(4/5)
究竟单纯,想法太过天真,事实是,在京官员提起睿亲王无一不视他如瘟神、如要债鬼,也因此,阿灵敖等一干众臣,并未干涉,因为不管这步棋他睿亲王能走多远,能补充亏空总归是好事,何况得罪人的是他?其实就连陆千卷都不明白,这无论怎么看都是自乱根基的事儿,为什么七爷会自己主动去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
可有一点,陆千卷道是颇为佩服七爷,只利用了那么一个‘小贼’,便扯上了僧王这个大旗,所以哪管是那些京官们再心声怨气,也都因忌惮三分,不敢针对。
但不敢明着来,不代表不暗地里使绊子,没办法,谁让这官员们的根都交错在一起,牵一发便动全身,若不想被人连根拔起,总要想想办法。
而这第一个绊子,就来自于那户部尚书廉颇。
提起这廉颇,那自是让人想起那‘负荆请罪’的战国名将,不过此廉颇非彼廉颇,恰恰相反,这个廉颇反是一异常跋扈之人,遂私下里也有着‘廉泼’的外号。
要问这个廉泼是谁,可不是一般的出身,那正是四大辅政大臣之一的廉右弼的弟弟,虽如今,那徒有大学士之名的廉右弼因身子不好,时常不朝,可他廉家势力本就根深,在加上廉右弼的幺女,如今正是阿灵敖独子阿克敦的正妻,这廉家一门的势力可谓是好大一棵树。
而如今琏珏要查亏,那第一步,自然是要从这主管大清朝的钱粮财赋户部查起,可这新官上任,一把火还没烧起来,老七的面前便被放了个火盆。
“既然七爷您老亲自来查这事儿,下官也知道瞒不过您这双眼,可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户部的衙门里,年届五十的廉颇掬着身子,一派谦恭的与那坐上的琏珏奏着话,他腰弯得老低,可每每总不经意的瞥着那年轻的睿亲王,心下不屑:凭你这玉面小子,也妄想能拔动户部这棵根连根的大树?
“大人不必客气,想说什么便说就是了。”琏珏一派温和的吃着茶,权当瞧不见他的打量。
“既然您老说了,那下官也不瞒着了,虽说咱们户部主管天下的钱财粮赋,素来被成为‘水部’,可要说是清的一汪水,那定是扯谎,这样的谎就是借下官天大的胆子,下官也也扯不出来,那帐上的数有多少,实在库银又有多少,都是有数的,那差了多少,兹一清算不日便会出个结果,到时候七爷您就是摘了我廉颇的道此,那廉颇忽然跪地伏首,“可下官要替咱们户部下头这些人跟七爷您老求个情,若是真查出来些什么,望七爷你大人有大量,放过他们一马。”
“大人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琏珏使了个眼神,于得水上前扶起了那廉颇,等起来时,却见那廉颇的一双老眼竟像是沾了泪。
琏珏又吩咐道:“于得水,快扶大人就坐。”
少顷,那廉颇一落座,先是虚话奉迎了几句,接着又是一番哀叹:“都说那金工部,银户部,外人谁不道这两部的衙门是个肥差?可下官知道七爷您也曾督过许多年工部,定是知道咱们这些个衙门那虽是握着钱,可那钱却烫手啊,下官说句实在话,就说咱们这户部,那亏空若是只是咱们衙门里的人自己家用又能支度多少?若七爷去银库瞧瞧便知,那全都是张张白条,那些个条子上的那些人,哪个开口,咱们敢不借?七爷您生来尊贵,这天下间没几个人敢使得您,可咱们不同,下边的官员们更不成,那条子上哪个人的名字不压得他们死死的,哪里敢得罪?”
琏珏笑笑,只道:“大人的难处,本王是知道的,你兹管放心,谁欠了银子,本王找谁去要,不会为难咱们户部的人,至于咱们户部自个儿人借的那些家用,大人也说支度不多,填上便是。”
好一个睿亲王!
打了一个太极又把话给他噎了回来,他岂会不知,那数额哪里是‘家用’!他心中是有数的,只他们户部官员的欠银,那绝对不止于一百万两!若是真要都填上,那不知要抄多少家!
当然,廉颇这一说,也不过是敲打、试探这睿亲王此番查亏,究竟要查到什么地步,可兹他这一句轻飘飘的‘填上便是’,廉颇心下便明白了,这睿亲王是打算死咬他们户部了。
好,既然你要咬,那老夫便先送你块石头,看你吞不吞的下!
“七爷说的是,既然如此,下官便传下去,不日便清理国库的亏欠,算算日子,那明细怎么也要年后才能出来了。”
“有劳大人了。”琏珏笑笑,端着茶杯道:“有大人襄助,本王道是偷得浮生了,每日也只能来这儿吃吃茶。”
“七爷说笑了,您信的过下官,是下官的荣幸。”廉颇说着,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对了,瞧我,差点儿给忘了,七爷,那些细碎的帐虽然有些乱,可那些个支度多的,可是都有本帐记着,下官这就给您呈上来过目。”
琏珏就知道,这老豺狼不会这么乖顺,待一会儿那所谓‘账簿’呈了上来,他只随手翻翻,便知道这廉颇安了什么心思。
却见那前几页,张张支度的名头都是‘库储内府备用银两’,只今年一年的草草加起来,便不只一百万,而先帝在位时,明令内务府每年檄取户部的接济银子不得超过六十万,而如今那多出来的,可不就要算到亏欠上头?
而如今这掌管内务府的,可不正是四哥琏琛。
“王爷若是为难,不如下官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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