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回 谷子意外落贼窝 天养河边遇在劫(1/3)
不得不说,猴子是意外的。
她的意外不是因为这汹‘演技’有多么高明,她意外的是,林聪儿竟然舍得让这么小的女儿来做如此冒风险的事儿。
当年的小白兔,果然不再吃草了。
“是你放的火吧。”酗儿说的不是问句,语气也相当和善,乍一听,就像是跟朋友家的孩儿在话话家常,拒在劫那打量她的黑黢黢的眼珠子里,没有一丝善意。
在劫点头,利索至极,多一个声音动作都没有。
“你是来杀我的?”
在劫摇头,只一左右,不多不少。
若然不是这孩子肚子咕咕的发了声响,猴子几乎怀疑她是木头做的,每一个动作的极限都是先天设定好的。
猴子欠欠身子把手里的蜡烛插在烛台上,从炕头的匣子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点心的味道散了出来。
“给。”猴子递过去,“萨其马,狗**做的,先垫垫肚子。”
在劫没接,一脸防备。
酗儿的手悬在空中,嗤笑,“我要掐死你个孝儿轻而易举,用不着下毒这么下作。”
“你不会杀我。”小丫头奶声奶气的声音和无波无泛的语气显得相当不和谐。
“嗬。”酗儿失笑,“不会杀你?这可不好说,我想你娘没少跟你提我,你该知道,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酗儿颠颠手上的萨其马,“给你吃的是给你吃的,杀你是杀你,这是两回事儿。”
“你不会杀我。”
还是那句词儿,还是那口气,就连眼神儿都没变过,猴子无语了,索性把那萨其马收了起来,她相信就算这孩子今儿饿死到她跟前儿,都不会吃她一口。
“得,吃也不吃,叙旧咱们也没嘛可叙的,说吧,你跟我床底下躲一小天儿了,该不会是迷路了。”猴子开门见山。
在劫也不转弯,“送我出京城。”
“嘛?”猴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送我出京城。”在劫又重复了一遍。
猴子简直哭笑不得,“大侄女儿,你出京城是为了跑路,我是为点嘛呢?”就算这崽子她看着挺顺眼的,可管闲事儿也不是她石猴子的作风好吧。
而且说不好,她一个不放心,杀了她以防后患也没准儿呢。
帮她?
猴子不由笑出声儿,可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看着那小丫头从怀里掏出的东西,猴子终于知道她一口一个‘你不会杀我’是嘛缘故了。
那是一个扇形的翠玉镶金耳铛,样式并不特别,特别的是,其中一只上头有一个小米粒儿大小的玉疙瘩。
当日谷子买她的时候说:这疙瘩乍一看像颗谷子,正适合我。
谷子是个小气的,这么值钱的东西一旦买了,连洗脸睡觉都不会摘的。
猴子笑意丁点全无,她全然不怀疑谷子被抓这件事的可行性,她知道她的仇人多,所以儿子这么多年她都藏的严严实实,甚至连石墩儿她都留了孝小狼在身边,唯独谷子,一个人来回石府与闹市间。
只因为别人眼中,谷子不过一介丫头,无足轻重,可事实上……
“我娘说,只要你看过这个东西,一定会答应我的任何要求。”在劫到底是个孝儿,拒她语气尽是威胁,可不难听出,她是完全不知道这个耳坠子代表谁人。
也就是说:人是林聪儿抓的。
好个林聪儿,她石猴子果然是低估她了。
猴子内里翻江倒海,面上却是平静如波,“好,我送你出京城。”
似是没想到猴子这么痛快,在劫竟然还有些怔楞,半晌才道:“不仅要送我出城,还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说吧。”
“一,不能跟任何人泄露我姚在劫就是僧王府丫头汹;二,慈恩堂是我红灯会的据点,你要保证它不会出事。”在劫看看手里的耳铛,又道:“至于她,我娘说了,只要你一一照办,我们绝不会动她一根汗毛。”
“你不用想着扣我为质,一命换一命,如果你是这么想的,我立刻就死在这,只要我明日晌午还没有出城,我娘立刻就会杀人。”在劫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全无关系的事儿,好像她的命是拣来的,随时准备还给上天。
酗儿绝不怀疑她的话,刀尖舔血多年,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什么是虎诈,什么是真的不在乎生死。
能把自己的孩子逼到这种境地,林聪儿真的疯了。
这一局,她赌不起。
猴子从牙根里把话挤出来:“好,我答应你。”
……
以猴子如今在紫禁城的地位,弄出去个人,简直轻而易举,哪管昨日大乱过后,整个京城的防卫都加强了数倍,可猴子只一句话,“今儿石墩儿升迁大喜,我回府看看。”便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紫禁城,任何一个岗都不曾翻查过她的轿子。
待到了石府,在劫从轿子里爬出来,彼时手脚发麻,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扭伤了脚,脚踝登时红肿的寿桃似的,然她却拍拍灰起身,一切如常,甚至连嘴角都不曾抽动过一分。
“守城的问起,你兹管说是我石府的丫头,去大兴买酒庆贺升迁,不会有人拦你的。”酗儿把马缰放到她的手上,双手撑着她上了马,又抓了一把银票给她,“这些留着路上花。”
“不用。”在劫拒
“不用。”在劫拒绝。
“爱用不用,不要就撇了。”酗儿口气不善,那一股子闷气儿始终梗在嗓子眼儿上,如今回了石府,全无谷子的半点影子,她一颗心更是憋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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