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鬼双姝(1/3)
堂中,独居高位的尊贵男子斜眼望来,眸中隐含一丝笑:“若是高徒有意,不妨将此女婢赐与他,如何?”
“不瞒殿下微臣正有此意,只是……”容世臻起身一揖,恭谨回道,“殿下别看微臣徒儿年纪轻轻,但志存高远,曾与微臣言,不立身何谈成家,故而此事未成。”
“哦?”太子挑了挑眉,望着杯中清冽的酒液却不尝。
看着容世臻嘴角不怀好意的笑,乔装的阿佐勋面色变了几变,这趟亲赴漱泉山庄就是为了探知太子的态度,试图控制太子消减齐王势力,却不想容世臻竟已经洞悉了自己的双重身份,而刚才不过是对一个女子多打量了几眼竟都被他看出了端倪,真不愧是老狐狸!
那个女子浓妆艳抹,但眼眸中的灵动却是化妆掩盖不了的熟悉。
如果是她,她如何会到这里来的?是不是容世臻已经知道了什么?他的亲娘被自己设计擒获,而自己万万不可再留什么把柄到他手中了。不过,但若真是她呢?
“回禀殿下,方才见这婢女行来,小人就发现数十人就属她最不懂规矩。想是才进山庄不久?”容门生轻笑着微微转头,用眼光质询他的“容师傅”。
接着他看向一旁的孟婢女,皱眉道:“小人刚才是在想,还未训导妥当的婢女给小人这种无关轻重之人倒酒也便罢了,怎可配得为尊贵的殿下倒酒?果不其然,立于高台之上激动得连倒个酒都站不稳当,还惹殿下不快……”
“不光是不快呢……”袁浩寰皱眉打断他的解释,严肃地看向桌案上差点砸上自己脑袋的银质酒壶,“她还意图砸伤本太子!”
他伸指摩挲着酒壶把手上的凹痕,无法想象女子拈花拂水的柔指如何将这把手捏成这般模样,沉声道:“丞相,刺杀储君未遂者……该如何处置?”
袁浩寰瞟了瞟僵立一旁的女子,她没有痛哭求饶,也没有凄声辩解,似乎完全没有听见自己杀意隐隐的警告,只呆呆地望着弓身立在自己身前的男子。
红艳的小嘴微张又合,好似春寒料峭之时风中初绽的颤颤红梅;清亮的眸中情绪翻涌,恍若月光下波涛暗涌的黑沉海面。
这人看似句句责备轻鄙,但却是在暗中回护,把主要责任推给了安排她出场侍酒的容丞相,而她不过成了还未及训导便被错派出场的小侍女。
但容世臻似乎只顾着上首贵客的感受:“来人,将这冲撞太子的贱婢领下去杖责三百!”
“是!”
“训导嬷嬷杖责三十,引此为鉴!”
“是!”
侍立一旁的卫兵抱拳领命,向堂中女子快步而来,而那女子却僵立未动;在后堂,却有个苍老的女声惊恐万分地大喊着“饶命”,尖利而凄厉。
众女暗暗抽气,听闻杖责三十者即殒半条命,何况三百,这分明是要活活打死人啊!
“咔嗒”一声微响,在一片叹气抽气声中并不惹人注意,而一扇窗户突然毫无预兆地大开,邪风灌入,连各色琉璃罩中的火光都暗了一暗。
只是暗的那么一瞬间,一道白影从另一窗口飞速闪入堂中,只见纱帘一掀,一瞬间断成数截,有一截飘落好巧不巧半笼在她头上--绯色的轻纱罩面,已分辨不清来人的五官,只见摇曳的火光下的那身影飘飞的乱发乌黑如墨、翻卷的衣袍惨白似雪。
在一阵惊愣之后,堂上的舞娘侍女都相继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透过屋顶几欲将黑沉的夜空划开一道血口。
“嘁,怎么又装鬼?就没有点新的招数吗?”屋檐上有个不屑的气声轻轻,暗影中啪的一声轻响,似乎有人百无聊赖地弹了下手指头,数丈之外,一个健步如飞的侍卫应声倒地。
“这可不是什么好时机!”又有个影子在黑暗中晃了晃,状似无心地往屋檐边挪了挪,双手捂住耳朵,大眼却灵活地扫视着四周。
“这丫头都嫁人了怎么还这么急!”有人伸手焦躁地拽下头发来堵耳朵,咬牙恨恨道,“一个这样的丫头惹事就够麻烦了,如今还是一双!”
六妹云心这装神弄鬼的招数只吓得了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可吓不着训练有素的侍卫。
一时间,五彩纱衣满堂乱窜,混乱间不知是谁踩着了谁的裙角,谁又重重撞了谁的肩膀。而那道白衣自闪入之后,只是一晃下一瞬就已在上首高坐的男子身后,明晃晃的弯刃匕首随之横在了他的颈前。
袁浩寰惊恐地瞪大眼,对已握刀执刃靠近的侍卫们暴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颈间的凉意层层透入喉头,让他有一瞬的错觉,似乎那里正被这反射着雪光的利刃喇开了一道口子,冷风灌入,瘆人的寒凉。
嘶哑带笑的女声响在耳后,让他跟着她大声重复,于是他便毫不犹豫地重复了,还怕不够大声不能令她满意。
无声倒挂于屋檐的一人透过窗缝瞄啊瞄,惊道:“咦?”
两个圆圆的脑袋从上方凑过来,另一个从下方摸过来,四个人汇在一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那什么太子?属软蛋的?!”
“啧啧,这丫头身手不错胆子也大,直接挟持上太子了!”
“不愧是我顶天罗汉的妹妹,孺子可教也!”
“回头告诉爹爹,六妹这么冲动怎么能让她去管奇人异士,还是我适合多了!”
“去你的!你早晚也要嫁人,六妹怎么说嫁的还是自家人!”
“就三妹这副德性,要嫁早嫁了,还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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