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3/4)

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的直觉真的有些可怕。

我默默地啃着桃子。想这女人回来的时间可真是拿捏得准呢。也许是女人的声音高八度。贾春阳从里面里踉踉跄跄地出来，扶着门框说：“你回来了？我喝多了。”一眼看见我，“你怎么在这儿？”

女人站起来去扶贾春阳，说：“亏了你这兄弟，人家一直没走，把你送到家不说，还在这里守着你。”

女人把贾春阳扶到卫生间。

再出来时把门关上，偷笑了一下，小声说：“他要吐了阵呢，翻江倒海地。”

果然，里面传来贾春阳狂吐的声音。女人形容得一点都不为过。

“你不用去看看？”我小声地问。

“他有个毛病，吐的时候谁也不许在身边，再出来保证利利索索的。”

女人给我沏了一杯茶，又把一大杯茶放在窗口通风的地方。然后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卫生间里没了吐的动静，之后就是洗漱的声音。等贾春阳再出来的时候，女人起身把窗台的那一大杯端过来。先用嘴唇碰了碰，然后满意地递给坐在我身边的贾春阳。

贾春阳咕咚咕咚两口就把茶水喝完了，说了句：“渴死我了！”

女人又把茶水续上转身回了卧室收拾东西。

贾春阳看了看表，又起身把手机掏出来翻看微信，脸色一点点地变了。回过头来看我说：“你怎么想起要陪我的？”

我笑了笑说：“我有点舍不得你！”

贾春阳沉思了一会儿说：“你真是个有心人！”

我明白他说的意思。我说：“那个小伙子人不错的，他要陪你，你会没事儿的。”

“不一定，要来的人可都不善哪！”贾春阳忧心忡忡地看着客厅墙上挂着的巨幅照片。这张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儿子跟年轻时的他长的几乎别无二致。

这时候贾春阳的妻子在里面问：“怎么？还有人要来呀？”

我连忙说不是。

贾春阳的酒彻底醒了。我抬眼看表，正好五点钟。我起身向贾春阳告别。可贾春阳却死死地拉住我。并冲着正在厨房里忙乎的女人喊：“翠儿，晚上我们哪儿也不去了，就在家里吃，你给我们弄点拿手的手擀面。”

那边妻子就喊：“早知道你想这样，我的面正醒着呢。”

我发现贾春阳的妻子真的非常适合他。

其实男女之间，到最后无非如亲人。所谓的爱情到最后，都会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消磨得平平淡淡。那有那么多的亲亲我我。但是也有例外之人。同事之中，就有一位女子，把爱情与亲情结合得相当可以。在家里从不做饭。也坦诚地与人讲，自己做饭不好吃。但是，买菜、洗碗、洗衣服、收拾屋子这些琐碎的活儿，从不让男人插手。丈夫出门之前，必定把今天适合穿的衣服提前准备出来，熨烫得平平整整。再把皮鞋放到脚垫上。走之前还把脸送过去，索一个吻方可放男人出门。当其他女同事用嘲笑的口吻讲起这件事儿时，我却对其肃然起敬。女人的智慧恰好在此。家里的事情打点得顺顺利利，让男人一心扑在事业之上没有羁绊。而其自身的行为举止，穿衣戴帽，即大方又得体。从不开有色玩笑，但却包容别人的玩笑。也不与人争论，是个极为出色的倾听者。

我们接触过几次。我几乎是带着崇敬的心态与之交谈。绝不敢轻狂放纵。最让我钦佩的，此女从不讲婆婆家的事情。如果被人问得躲不过去，只是说婆婆的好。不像有些女人，在酒桌上谈起婆婆，两眼放光，嘴吐白沫。仿佛她男人的妈妈一无是处。其不知在座的男人听过后，心里顿生厌烦。但往往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在意，依旧大谈特谈婆婆的万种不是。真是用咬牙切齿来形容其当时的状态，一点也不为过。

所以看得出来，贾春阳的女人并非是那种婆媳关系特别紧张的那种人。就在我们谈起后来不在一个寝室的那段日子。她在厨房里正在给一位长辈打电话。一口一个姨地叫着，然后又说春阳来了朋友，喝了点，放心吧，您儿子优秀着呢。

弄得我一头雾水。我愣愣地看着贾春阳。

贾春阳不清楚我想要问什么？后来一下子明白了似地说：“我媳妇跟我妈说话呢！从小是邻居，天天喊姨的。结婚的时候让她改口，那么多人都瞅着，人家硬是没改。就一口一个姨。我也是服了。不过你别看她喊我妈姨，比有些喊妈的还要强百倍。”

我懂了。赞许地点点头。

我们正说着，女人在厨房里喊我们去吃饭。

进了厨房，桌上摆放了四个小菜。有酱牛肉，油炸花生，拌的蒜茄子和一盘切好的香肠。桌子中间放了一大碗鸡蛋酱，又放了四个罐装啤酒。女人坐下来，却只拿了两个杯子。启开酒，把我面前的杯子倒满，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贾春阳可怜巴巴地问：“我的呢？”

女人笑着说：“今天我陪你的兄弟喝点。”

我们三个又喝掉了几瓶啤酒，再加上贾春阳妻子的手擀面。我实在撑得不行。几乎不能弯下腰来。贾春阳要留我住宿，被我坚决地回绝了。又欲打电话叫司机送我回去。还是被我回绝。

从贾春阳家里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半钟。我打开导航一路步行回家。

整整走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