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大丧(2/4)
的家人!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其中就提到了郭海母子如今的近况。从孙玉宝那里。锦曦获悉,郭海在半个月前,九州学堂一年一度的岁末招考中,以头一名的好成绩。被招揽进了九州学堂。他来到县城撞了一年多的南墙,这回总算是进了学堂。
闲暇时候,他照例去县城的书局帮忙抄书,为城隍庙街的那些居民。代写书信还赚取一点微薄的费用。
“振邦让我跟你转达谢意,年前大家都忙,等到正月,一定携母前去你家拜年。”孙玉宝末了,补充道。
锦曦含笑不语。郭海母亲,身子不是太好,为了贴补家用,在县城谋了一份出恭的差事。
所谓的出恭,就是专门清理大小粪便。做那个差事的。每天天还没亮就要起床。然后推着一辆木轮子车穿街走巷,手里还要摇着一把特制的银铃。
每到一处,院墙里面的住户听到那铃声。便会把院门拉开一条缝隙,从里面将家中的大小粪便拎出来。倒入出恭车上面的一只月亮形高筒大盆里面。
这份差事,极是辛苦,披星戴月的。又最是卑贱,被人所不齿,且酬劳还少得可怜。
郭海起初并不知晓其母的差事,后来某次无意中跟踪察觉,心疼愧疚。劝其母歇差,郭母主意已定,郭海万般苦恼。某次,过来千里香与孙玉宝小饮数杯,浅醉下被孙玉宝套问出了苦水。
这事随即就被上来县城铺子的锦曦获悉,锦曦去跟茗山阁的后厨洪管事那招呼了一声,安排郭母在茗山阁的后面大厨房,做一些日常的挑拣和清洗菜料的差事,除了每月的薪俸,每日还提供两顿吃喝。
这对于郭家母子而言,无疑是再一次的雪中送炭。
“嗯,我晓得了。夜深严寒,烛火朦胧,舅舅也别看书太晚,仔细伤了眼睛,早些歇息。”锦曦告别了孙玉宝,退出了屋子。
锦曦不晓得的是,她从孙玉宝的屋子里离开后,孙玉宝屋中的烛火,却还持续燃烧了将近一个时辰。跳跃的火光,将桌前埋头苦读的人的身影,投射在西窗上。
屋外,一轮冷月悬挂中空,滴水成冰的夜晚,屋外静谧无声,唯有屋子里沙沙翻动书页的声响,尤其清晰明了。
而与此同时,在县城另一端嘈杂的城隍庙后街,某一条破败巷子里的一户人家的小窗中,豆大的灯油光在屋里忽熄忽灭。
屋子里,一切的摆设都是那么的简陋,床边坐着的母子二人,却是神情凝重。
“掰指算来,锦曦姑娘引荐我去茗山阁做杂工,到如今也两月有余了。今日恰逢发薪,我特意留了个心。如若不然,咱还一直受人恩惠,却浑然不知……”郭母的声音低低响起。
“照着茗山阁的薪俸规矩,如我这样打杂的,每日能有两顿饭菜管饱,月底能拿到四百文钱就谢天谢地了。可我才去了两个月,每月都拿了六百文。这多出来的二百文,我跟洪管事那打听,人怎么都不松口,还是他身边一个徒弟好不容易透出点风声,原来,那多出来的二百文钱,是锦曦姑娘给添的!”
站在床前的年轻人没有吭声,垂着头沉默的听着郭母自言自语。
“唉,要说那锦曦姑娘,真是一个好姑娘,善良体贴,又懂事儿。行事儿大方得体,还懂得全咱们的颜面。”
床前的年轻人听着母亲这样说,脑子里不由浮出那姑娘抿嘴一笑时,嘴角边一个浅浅的笑纹,还有她明澈的双目。
“邦儿啊,不管你他日能走多远,爬多高,金鸡山村的梁三叔一家,你是如何都不能抛。他们家于我们母子的那份恩情,你一定要时刻铭记在心啊!”郭母双手交叉在袖子里取暖,靠坐在床上的被褥里,看着站在床前瘦高个的年轻人,郑重叮嘱道。
“点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何况梁三叔一家对我们母子,岂止是滴水之恩?”郭海沉声道,一身灰褐色打着补丁的单薄袄子穿在身上,因为清瘦,越发显得空空荡荡。
“锦上添花固然美哉,倒不如雪中送炭更暖人心扉!娘,你且放心,儿子必当铭记在心!”
锦曦这趟来县城。一面是为了茗山阁岁末的盘账,二来,也是为了从县城采办年货家去。
可是,就在三日后。冬日暖阳,风光明媚,望海县城却是迎来了一片白色。
晴好的天气没有下雪,而是县城里。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以县衙为首,乡绅大户,酒肆钱庄,商铺茶馆的门楣上面,几乎全都拉上了一条白色的孝布。
茗山阁,千里香,也都同样如此。县衙的大门口紧接着贴出了告示,从即日起。本县范围内的赌场青楼。一律歇业两月整。半月内。民间一概不准操办喜事,公众酒楼场所,不得大声喧哗。肆笑嬉闹,为裕太子哀悼守孝。
这个消息是从千里外的京城十万火急的传下来的。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望海县城的大街小巷,都在争相传告这个震惊的消息。
往常的晌午饭点,铺子里顾客盈门,而今日的千里香铺子里,却是生意清淡凋零。
九州学堂也放了三日的丧假,铺子里,简单吃过了晌午饭的孙玉宝,孙玉霞和锦曦她们,围坐在临门的一张桌子边,也正在围绕裕太子暴毙这事轻声议论。
锦曦只晓得自己如今置身的这个古时代,叫做大月国,如今的皇帝是天启帝。天启帝多大年纪,育有多少皇子公主,下一任继位的太子是谁,都不得而知。
孙玉霞和孙大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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