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美人何故（2）(1/1)

已是一日的响晴天，却在临近黄昏的时候成了微雨。

夏季的南沼，天总是变得很快。

舒华心中生出了一个一个可怕的念头，即他那位孪生的兄弟其实一直偷偷的尾随自己，在暗地里琢磨已如何方针整顿自己，一泄私愤。这不？害得他连采摘花草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了。

可事实上，他心心念念地这位兄弟此刻正认真地坐在南沼的隐秘宫殿里认真的修行着。一直到，浑身雪白的飞鸟，施施然地停在他的宫殿前。

“嘤嘤嘤——”，白鸟九歌在门外高声鸣叫，殿中人却似乎对此不予理睬，依旧背对着大门静坐着，仿佛充耳不闻。

此刻，他的神魂已游离出南沼之外，奔赴于另一片神秘的四域。

那是位于海寂北侧的一片贫瘠的蛮荒之地。因为常年的干旱无雨，放眼望去皆是黄沙，寸草不生下连这天下最耐旱的胡杨树也抽不出半片叶子，浑身只剩下沙土那样的枯黄色。

北漠里，连唯一的那口续命用的月牙湖也开始缩小了——永远不会枯竭的泉眼开始死亡，总有一天它会连一滴水也吐不出来！

游离之间，他踏过皲裂的土地，绕过枯死的胡杨林，见到了那些因为干旱而饥渴而瘦得不成人形的北漠蛮夷——这个男人，上个月已经刚刚死了旱死了妻子。那个时候水缸里的水还有一大半，可是一直到他眼睁睁地看着妻子死去没有舍得舀半瓢水给她，而他的妻子至始至终也没有要求多喝一口水。这个月，他其中的一个孩子因为吃不上食物而在三天之前被活活饿死，现在只剩下他和和家中最小的那个孩子了。而水缸里的水已经不剩一滴。

完了，都要完了……这个男人又渴又饿，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胸臆间仅存的最后一口气已不够他撑到第下一个时辰。迷蒙的的神思里他却仍然在同上天祷告——神啊，伟大的神啊……请救救我们吧……

然而，即使神真将临了，也绝不会朝他伸出慈爱的双手。

即将死去的人，总能看见活人看不见的东西。弥留之际，似是感受到了有什么人翩然而至，他勉励地虚开眼睛，几个模糊的重影。

谁……那是谁……救我……，他想说话，却只发出来“呜呜”的声音。眼前模糊的重影逐渐走近，突然一颤，合成了一个。啊！啊！这是一个神！这一定是个神！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

这个突然而至的男人有着一棱角分明的脸——眉骨略高、眼窝微陷、鼻梁直挺，下颌的线条犹如岩石那般刚毅，锋利的眉尖挑入鬓角，双唇丰毅而显庄严，而那一双眼睛……目光一触及那一双眼睛，将死的男人随即发出来激动地声音，仿佛用尽了全力。

“啊……啊……啊啊啊……”，也不知是惊是喜，竟让人听不懂一个字。

“听着。我可以救你。”声音冷若冰珠，深刺了人一下，叫声戛然而止，用哀求而又感激的眼神看着他。

神的虚影摇曳至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将死之人，开口却是残酷地，“只是，我只救一个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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