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2)
在这个男人宣判择日择地将我处死的时刻里,我感觉:社会、法规、个人、集团,处死一个人的生命,是对这个人最为完整**的掠夺。
一个人的脚步走向我,同时捆绑我的蛇在加紧束缚我,听到向我走来的脚步声,我不紧张,捆绑我的蛇好像紧张起来。
我看见了他们,法庭里的听众,每一双眼神在罩我头部的蛇皮袋被去掉瞬间都凝视在我脸上。
“天呀!”所有的面目都霎时对我呈现同一的惊诧。我的脸火辣辣的,想必是我的脸红令他们诧异了。
我回首,法庭上的审判者也没有想到被审判者居然是传说中的那个异类。他们站起来,对我瞠目结舌的神情凝固了。
庭长与审判长最快回过神,交头接耳地密议着什么,应该不难猜测。陪审团快速翻阅着竹简,也许从记载中能够彻底查清我的底细与传奇吧。我希望着。
“庭上,我是风满怀,还是疯不悔呢?”我问庭上。
陪审团吹响号角,这时我察觉到身后的庭下在看到我的面目后一直宁静着。
“找到了,找到了。”陪审团失语叫道。“档案上这样记载,‘病中的他总是发出唯一的谵语,风满怀风满怀,因此城主将这个异类起名风满怀--------当风满怀成为九曲连环岛的犯人,因触犯城主留下蛇印后,从此疯不悔成为风满怀的法定名字。”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疯不悔?”庭长这个老男人不紧不慢地问。神情与语气显然不符。
“为什么在法庭上我没有看见起诉我的图书馆馆长?”
“馆长有权力不出庭。”审判长说。“代理人会为你传达一切。”
“那么城主呢,他也在逃避强加给我的一切吗?”
“逃避?”审判长满脸不屑。“伟大的城主无需逃避什么。”
“因为有神为他做后盾。”庭下突兀地撂出一句。
“是的,这是我们的神意。”审判长轻轻而自然地笑着。
陪审团依据档案接过审判长的话,“疯不悔感觉到强加,因为‘他患有迫想症,以迫想症烦扰着风暴角——龙卷风对他的流放地。并且试图颠覆商品世界。(庭下哄然大笑。原来他们这么容易轻松。这么说他们从骨子里是轻浮的。)好在疯不悔没有刺青。不然会给同舟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令这个社会固有的两种人类意识——私有与共产——开始持久的口水战。这是法制社会,神不容忍爆发各种形式的占争。’”
我明白了,他们有着私有与共产两种固有意识的对抗,永远不会自由。
我看到庭下确实坐着同舟会成员。
“疯不悔被龙卷fēng_liú放在风暴角,不仅仅不接受我们神的庇护,反倒欲盖弥彰地试图挑起事端,直到在图书馆里使用了蛇胆。疯不悔,你是共产者吗?显然不是。那么,你便无权私用蛇胆。因此,庭上依法判处冥顽不灵的疯不悔死刑,择日择地处死疯不悔。”审判长说。
事后我才了解到,审判长所宣布的择日择地事实上是对社会释放的一种信息:有意愿的富豪可以从法规手中阔气地买下我。
人一旦被买卖了,便沦为了奴隶。而城主一直不动声色,在暗中看谁会买下风满怀。是同舟会,还是神话的女总裁,或另有其人。
我清楚,自己宁可死,也不愿意将他们从我身上希求的传授出去。点穴术只会是质人间强烈暴乱的引爆点。九曲连环岛从未有过利器相向的战争呀。我已经目睹人间的杀戮流血了,不能再因我而产生。我不会对此发蒙:自我利益最大化是他们存在的根本目地。
我的死亡可以使它们处于商化物性的平衡中,他们的暗地竞争不会因我而掀起浩然波澜。因此,我欣然等死。
既然人蛇圣地的奇迹发生在我这个龙的传人身上,那么,我的生命定然不是城主、法庭、财团能够决定的。我为商化物性社会而到来,为一切自由而来。流放者确实需要改造自己。
我是这个社会的毒瘤,这个社会也是我的毒瘤。以毒攻毒可以产生双重收效。
生活是人在人类社会的基本日常所为;生命是人或人类与万物生灵的事。是人开发钻研开放万物生灵、人、神的命理,是神命定的事。比起生活来,生命有意义、神圣、神秘。
我在此的生活被梦、被理想占居着。我希望自己的生活在家、在爱情的基础上。但是,在这样的社会中,我只能孤身一人,我不奢求在这样的社会会邂逅真爱情。如果没有梦中的那个女同学,我是再也无心想象思考自己的爱情了。
在等待被处死的短暂时刻里,我想着生活中最为凡俗与生命中最神圣的事。
一间伸手不见十指的小石室,时常有一条从门的门洞中硬塞进来的活鱼活着陪伴我,死了被我充饥。送鱼的送完就走,走了很快又来,好像我是贪吃生鱼的人蛇,而他是个顽皮邪恶的孩子,什么也不对我说。
对这样的人类品种,我还无心与之攀谈。奇怪的是,我很想观察感触他们,像神一样在他们的周围须臾不离丝毫不扰。
如他们所言,我太过理想天真。
我不想用自己的天真换取他们对我的利用。所以,在死亡没有真正降临时,我只有等待。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以不乱应万乱,以无欲求应万般所求。
我不怕被处死,却对人性的邪恶有着不堪忍受的惧怕,因为人类是灵长。灵长一旦邪恶妖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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