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皎皎月光夜(1/2)

顾程望进唐清的眼睛，说：“我喜欢的是一个女人，不是一个丫头。”和李意不一样。

唐清有些犹豫，低低的说了句，“我什么也没有。”

顾程笑了，“对我来说够了。”

“我……我还小。”声音更低了。

顾程这下笑不出来了，“你嫌我老？”

“不是不是。”唐清忙说，“我只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准备。”

顿了顿，唐清叹口气，不再闪躲，“我高二就辍学了，然后到了那里过了三年，几乎和外面的生活断了所有的联系，糊里糊涂到现在，我总感觉自己还应该在读书，我从来没想过这么快……”

说到这停了，过几秒，唐清接着说：“你明白吗，我不成熟。”

“你要多成熟，这不是理由。”顾程步步紧逼，“我快三十了，清楚自己要什么。”

顾程顿了顿，说：“你讨厌我？”

“怎么可能。”唐清立马回答，“让我想想。”

“放心，没那么多让你犹豫的事情，给你十天你也想不明白，也想不出什么。”顾程走近了，说：“你需要的不是时间。”是推你一把的人，比如我。

这男人还真是霸道，把话说得死死的，还让人没有反驳的理由，比起唐清自己，这人将人看得透透的，知道怎么克你。

唐清不出声，顾程叹口气，“先把饭吃了，晚上再说。”

吃过饭没多久，顾程有事出去，留下一句“我吃饭点回来”。

空荡荡的房间又剩唐清一人，面前的电视剧情进不了脑子，女主哭成泪人，男主把人抱进怀里安慰，哎，真是聒噪。找到遥控器一把关了电视，室内又瞬间恢复平静。

唐清脑子乱糟糟，希望想些什么，又不知道能想些什么，种种‘困难’‘理由’‘借口’在脑子里过一遍，自己都觉得勉强，顾程说得对，所谓的顾虑不过是逃避的借口。

下午顾程回来，屋内已经暗了下来，没有开灯，刚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借着手机的微光，看到沙发上一团小小的凸起，顾程放轻动作，走近了，盯着人，然后蹲下来，睡着的小人睫毛微颤，顾程无声笑了笑，凑近到对方耳朵旁边，说：“嗬，醒了。”

其实人一进屋唐清就醒了，听着人走近走近再走近，然后呼吸打在脸上，幸好是黑夜，否则一定能看到那通红发热的耳朵。

唐清睁开眼睛，逃避话题的说：“我忘做饭了。”

顾程一笑，揉揉人的脑袋，说：“带你出去吃。”

不小心碰到人的胳膊才发觉上面冰凉冰凉的，“下次睡觉记得盖东西，空调不要调太低。”

顾程大掌覆上唐清的胳膊，上下搓了搓，感到温热了才放开手。掌心的热度传到皮肤里，胳膊搓热了，却也起了身鸡皮疙瘩。

“记住了？”顾程问。

“嗯。”其实也是不知不觉睡过去的，哪有那个心思找个东西盖住。

唐清起身，顾程过去开灯，突然的光亮有些不适应，唐清掩着手遮挡光线，脸上还有被压出来的红印子。衣服宽松，睡觉时被撩到了肚脐上面，唐清往下拉了拉，站起来，“去哪里。”

顾程说：“先换衣服。”

到了楼下，顾程没去开车，直接带着人步行过去。

小区绿化很好，沿路都是绿植鲜花，刚修理过的草坪散发出自然的青草香，很是好闻。

路过运动操场，里面热火朝天，打羽毛球的，网球的，乒乓球的，跑步的，做操的，个个活力四射。周边偶尔路过几个带孩子，遛狗的人，傍晚的的光景比白日更加精彩。

“会羽毛球吗。”顾程问。

“小孩子样的玩玩，正经来不行。”

“不正经，就玩玩，哪天带你下来。”

到的是一家小店，里面不过三套桌椅。浓郁的面香打开了人的味觉，两人走到最里面的位置坐下，“老板，两碗牛肉面。”

厨房里面传来面团打击桌板的声音，咚咚的响，从窗口可以看到里面的人熟练地扯出一股白面团，在手上来回拉扯，再一揪，细面下了滚烫的汤水。

“这店以前的老板是萍姨。”顾程说。

“萍姨？”

“嗯，就开了一年，后来萍姨身体不好就转给了拉面师傅。”

“为什么开这个馆子？”

“找点事做。”

“那不是开个杂货店，鲜花店什么的更好？”

“萍姨说看着别人欢喜地吃下自家热腾腾的饭菜最开心。”

“阿姨会做牛肉面？”看着不像，光是拉面的功夫就不是女人的力道可以掌控的。

“那倒没有。”

小小的店内窗明几净，桌椅板凳看着都是新的，墙壁白得发亮，看着应该刚翻

新不久。唯一不和谐的就是靠近收银的位置，一张老旧照片挂在旁边的墙壁上，下边的海报上写着“寻人启事　李晓羽女　1992年生人于2005年5月26日失踪于……”

顾程顺着唐清的视线看过去，说：“小羽的照片，从这个店开起来就挂在这了。”

这个店低价转让给拉面师傅，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一直挂着这个寻人启事，有谁会不答应。

照片老旧得已经发黄，里面的女孩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扎着高高的马尾辫，比着两根手指头摆出耶的姿势看着镜头，眯着眼睛笑得欢乐。

“已经七年了啊。”唐清说。

“嗯。”

“阿姨什么时候情况不好的？”

“前年。”

吃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