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胆狂徒(2/4)
淑对高良彬使了个眼色,然后就走了,高良彬大呼重色轻友,但好像他们还不算是朋友。高良彬把黑色的扇子拿了出来,打开扇了几下,对着佳梦江的晚风,高良彬有些烦闷了,这地方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正在吹着风,突然后面有人道:“高公子,请问秋公子和芳姐姐去了哪里?”
高良彬回头,竟是婵裳,高良彬道:“下船了,估计这会跳完舞还挺热,所以热情一些,就请秋兄去避寒了。”
婵裳听了这番说辞,觉得也甚有趣,反问道:“何来避寒一说,哪里来的寒气呀?”
高良彬道:“人道风月好,谁知佳梦寒,一川千古在,今人唱古贤。如此风月佳处,岁月如刀催人老,岂能不寒啊!似那二人性如顽石,不懂及时行乐,尽将韶华附于执着,偶尔感念东去之水太急,便去一起取个暖了。”
婵裳本来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将芳裹儿和秋文淑这一对冤家的事情说尽了。几句随意吟偶的小诗,却将佳梦风月的悲凉尽数道出,自己身在其中,岂能没有同感。那性如顽石的芳裹儿怎么说也还有一个真心实意的秋文淑,可自己呢,说白了就是以色娱人罢了,到头来只怕还是一场空。
高良彬见婵裳不说话,笑道:“你说,他们俩如取暖,该是怎么取暖的,是把双手给对方揉搓,还是找个没人的角落数一数黑痣?”
这话说得绝对算是污言秽语,可是张婵裳这样沉思的人,悲不自矜,此刻听了这等荤话却一瞬间转笑。她没少听这种荤话,能说得这么云淡风轻的人缺少,很多人说荤话,总是配以色迷心窍的眼眸,不自知的猥琐。
婵裳笑了一会道:“这却不知道了。”说完,有意无意得靠过来一些道:“你这把扇子真好看,和别人的大大的不同呢!”
高良彬道:“哦,为何?”
婵裳道:“你这扇子,是黑色的,漆黑如墨却偏偏上面还有花草,就像你这个人令人看不透,却不讨厌。”
高良彬道:“不讨厌,我便以为是欢喜了,看来我今夜不虚此行啊!”
婵裳道:“喜欢可不敢说,你像个骗子。”
高良彬想问问自己到底哪里像个骗子,但是婵裳转身就离开了,高良彬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刚要离开,那婵裳突然跑了回来道:“高良彬,等会我就上台了,你能把你那首诗拿出来捧场吗?”
高良彬看她急匆匆的跑回来,头上发饰不停地摇晃,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
然后,婵裳微微一笑就离开了,高良彬回味了一会,对着江水大呼“骗子啊!”
女人,真的很可怕,婵裳根本就无从得知高良彬的身份,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位姓高的公子和那个装扮成刘大人的妖人言行很相似。那刘大人最后滑稽的表演让人忍俊不禁,如同姓高的公子在船上和秋文淑那时很像。其人雄辩,那时挤兑夏冲和在秋文淑那里掩饰也是如出一辙,最后,直觉告诉她这位高公子就是那个妖人高良彬。好奇心很可怕,很折磨人,所以她就会去试一试,结果就成功的套出了高良彬身份。百密一疏,高良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戒备着的。
婵裳的舞,却是灵动的美,她和芳裹儿就像两个极端,但是不知为何竟相处融洽。她年轻,热烈,红唇两瓣似有说不尽的风情,两条长长的笔直的腿,在纱裙下让人舍不得碰一碰。这可能就是佳梦江的繁华,繁华都在裙下舞。
众文生提诗亦是疯狂,高良彬挤进去才发现,他们都是精心准备,将大家听起来不错的诗挂起来。
高良彬无可奈何,偷了一支笔来,找了半天,看见一人踌躇不能动笔,冲了过去道:“兄台,有好诗,我去抄录。”说完拿起来就跑,似乎是有意,人群里拐着拐着就不见了。
不一会,只见船头上多了一首诗,前排众人吟偶起来,突然看到了最后的落款“高良彬”。
舞已经到了最后,下面却沸腾起来了,一群人一传十,十传百,最后竟是一大群读书人聚在那里,痛骂妖人有辱斯文,而且还胆大妄为。
婵裳看得见,听得到,这些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是她的确没看见高良彬何时把诗挂在了那里。
“如此粗鄙之人,竟也附庸风雅,文采且不论,此诗可唾弃了。”
“是啊,是啊,简直是粪土,玷污了婵裳姑娘的舞,该死,该死。”
“照我看,这诗该立时摘下来毁了,方解心头之恨啊!”
种种议论,不一而足。一群fēng_liú客被一个大胆狂徒抢尽了风头,如何能够善了。
婵裳微微一笑,丹唇轻启道:“我看,这等胆大妄为之徒竟留诗于此,虽然可恶,但是大家毕竟是斯文人,毁其书卷大可不必,大家各拿本事,将他比到了地下,比到了泥里,岂不更加解恨。”
“是啊,婵裳姑娘果然是聪慧过人,我等太冲动啦!”
“我来,我不把他踩到泥中,我便封笔烧书了。”
高良彬其实就在人群里,而且还随声附和道:“妖人太可恨,简直是好色之徒。”
群情激奋中也没人仔细听他到底再说什么,婵裳留意,却听到了,他还说:“简直是侮辱笔墨,上不能安黎民,下不能治鸿儒,争风吃醋丢死人啦!”还有“脸还要不要,墨水吃了不够一斗,尽涂染了些淫绵诗词,丈夫如此,令尊蒙羞也!”
仔细留意,他这些话绝对是反驳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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