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明断家务事(3/4)

付老汉道:“谁说是看热闹的，这都是往日老汉的邻居，好友，此刻他们也该见证。”

高良彬看了看其后众人笑道:“看来你老人家眼力不错，结识的都是壮年男子啊！”

杨文恢皱了皱眉，高良彬再怎么喜欢胡闹，这时候应该不会无的放矢，只是此刻气愤，却没有细想了。

孙途请杨文恢入座，杨文恢道:“不请你老丈人吗？”

孙途去请，结果付老汉不动身，又是一通咒骂。

高良彬道:“我看，就这么来吧，杨老，事情不得分明，恐怕这老人家也不肯坐。”

杨文恢不肯坐首座，竟在堂中坐在了末坐，这时决计不给面子，一定要教训人了。结果害得孙途及孙夫人，还有高良彬都是无处可坐，只能站着。

众人无人说话，气氛有些沉闷，这时高良彬看了看旁边的孙夫人低声道:“你还不说话，不怕恶人先告状嘛！”

孙夫人惊讶的看了看高良彬，立刻开口道:“杨老爷，且听小妇人讲来……。”

“小贱人，你如今富贵了，便不理会我这把老骨头了，还帮着这个小畜生，真的是有辱门风，丢死人了。”

付老汉这一通辱骂，结果孙夫人眼泪连连，不想父亲大人如今这般辱骂，真是悲哀了。

高良彬看不过说道:“老人家，你女儿，她姓什么？”

付老汉道:“嘿，小子胡言乱语，当然跟我一样姓付了。”

高良彬道:“孙付氏，你姓什么？”

孙夫人道:“出嫁随夫，即为孙付氏，自然是夫家在前了，我是孙家人。”

高良彬道:“老人家，你听明白了吗，这里的这位是孙夫人，你的女儿，姓孙是孙家的人，孙家是孙家，付家是付家，且不要混了。”

付老汉一听，咒骂道:“嘴上毛还没长齐，竟敢说我老汉不是，岂不知我老汉比你多活多长哩，简直狗屁不通，我看你是嫌贫爱富，帮着这畜生，狼狈为奸了。”

杨文恢虽不解高良彬之意，却绝不认为高良彬颠倒黑白，被人这么骂一顿，杨文恢也有些听不下去了，和颜悦色道:“老人家，这位相公，没这个意思，只是这么一说罢了。”

付老汉道:“嘿嘿，我只道他不是好人，老爷说他是好人，我却不信。我刚才还看他和我这不要脸的女儿窃窃私语呢，别是其中也有一些曲折吧！”

杨文恢叫道:“住口，高公子乃本朝皇帝亲封的探花郎，御前伏猛虎，便是吏部听用，也有五品之衔，你如此辱骂，可是辱骂朝廷命官了。”

那付老汉吃了一惊，却赶紧如同捣蒜一样，向高良彬叩首。

高良彬道:“所以，五品虚衔也是官，你今日可不要说糊涂话。”

孙夫人见状，连忙要拜，高良彬道:“夫人莫拜，我敬佩你，世间女子千千万万，能如你这般，贫贱事夫君，十年如一日，那是十分罕见。该当我拜你一拜，如今你忌惮我的身份，我便不拜，你也不用拜我，大家省了这俗礼。”

孙夫人道:“高公子心明眼亮，一眼能洞察秋毫，小妇人不知如何感激呢！”

高良彬道:“孙途啊，你有个好夫人啊！”

孙途道:“孙途本贩夫也，夫人陪伴，十五载风霜，便是做牛做马，难报万一呀！”

杨文恢道:“哎，妔俪情深，这本是极好的事情，奈何竟忘了百善孝为先。”

高良彬道:“付老汉，这位杨老，乃泽州首屈一指的大贤，便是太守大人，也要叫他一声杨老。你有冤情尽管说，说了出来，但太守府去申冤，派了衙役查问周围邻居，如果属实，那孙途难辞其咎。不孝虽无罪，但本朝以孝治天下，那便能打他几十板子，也给你一个公道。”

付老汉突然转了口风，故作姿态道:“哎，毕竟是自己女儿女婿，这般却是不忍，我老汉只为出一口气，这就算了吧！”

杨文恢道:“本该如此。”

高良彬道:“哎，这可不行啊，杨老，您看看，这老汉多可怜啊！”

杨文恢道:“是也，孙途，你可要孝顺啊，你家三代，都是孝顺老实，到你这里你可不能不孝顺啊！”

孙途道:“是，杨老爷教诲得是。”

孙夫人道:“杨老爷，且听我一言如何？”

杨文恢道:“你说吧！”

孙夫人道:“拙夫是个老实人，以前小本买卖，经常亏本，我问他缘由，他总说有一位杨老爷说，做生意要讲良心，能得三分利，那便只得一分利，吃一些亏不打紧。只要生意在，薄利也能挣来万贯家财，杨老爷，我说得对吗？”

杨文恢深有感触道:“对，不枉我一番教诲。”

孙夫人道:“那年过年，风雪交加，拙夫有一点小钱，就想去买一些肉回来，小妇人在家中等候，之等到了中夜里，拙夫才回来，肉没有了，只在怀中藏着一些肉片，那是拙夫和几个外地来做生意的一起吃饭给小妇人存下的。他见了几个朋友没有回家去，在外过年孤苦一些，便拿了肉给几个朋友分食。更是在大年夜里亲自陪伴，自己却不肯吃，只给小妇人带回来一些。我那时候问他，自己吃不上肉，为何还要如此大气。他说，那位杨老爷说过，仁义者，天地佑。杨老爷，您说孙途他，是不是个仁义的人？”

杨文恢点头道:“是，非常仁义。”

孙夫人道:“公公病弱，那时小妇人日日伺候，拙夫因怕父亲有个三长两短，变卖了家产，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