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1/2)

“你不要擅自走神啦！”闺蜜用肉嘟嘟的小手不满地推了推我的肩膀，整个小姑娘几乎躺进我的怀里。

真可爱啊。

她大概并没有要装可爱的意思，奈何奶娃娃一本正经地生气的样子，除了“可爱”之外没有其它词语能够形容。

果然小孩子是珍宝啊，装着懂事大人的灵魂而身体年龄只有五岁的那种，正如我眼前这一只。

被我一把抱住的闺蜜如同被吸的猫主子一般做着徒劳无功的挣扎。

“哇好气哦——你绝对是把我当成宠物了吧！”青青的小手抓着我头上的一只圆髻，轻轻地往外拽试图报仇，“不要太过分了啦！想造反吗铲屎哒！”

我放开手臂，正襟危坐：“岂敢呐，主砸！”

“哼唧！”

“嘿呀！”

正讲着相声打发时间，一转头看到殷氏抱着一卷法术书路过：“……听我解释。”

殷氏慈爱地看着我们，点头道：“师姐与友人感情深厚，素云懂得。”

不，你不懂。

师妹你再用那种母爱洋溢的眼神看着这边，师姐我可就要生气了。

僵着脸送走师妹，我按着脸颊搓了半天，青青已经翻出了我师弟藏的小零食吧唧吧唧地偷吃了起来。作为封神后新生代，她对被父母的各路熟人稀罕的目光习以为常，是装嫩的一把好手，然而唯独不肯在我面前装可爱。

“呸！”青青奶声奶气，漂亮的黑葡萄眼睛鄙视地瞪我，“我在其他人面前装相已经很累了，为什么还要在老乡的面前演戏，让我放松一下呀！你的良心呢？”

“呃。”这个问题突然有点尴尬了。

在神话时代，良心这种本来应该是概念性的东西，还真的是个东西——甚至可以从身体里剖出某个被定义为良心的器官，它是肉眼可见、伸手可触的。

而我这躯壳里头并没有放置可以视作良心的器官。

我记得为了腾云的时候能轻松一点，除了维持行动的必要部件之外都让师父帮忙去掉了，往我肚子上捅一刀里面可能是空的……

……还是别想了。

另外青青的担忧其实是多余的，这年头地府奈何桥上煮的孟婆汤还是早期实验版本，转世投胎的时候漏忘前世记忆的案例很多，有神通的仙师道士还能让弟子插队投胎。

穿越时带了宿慧的婴孩而已，根本没在怕的，天庭最怕碰见的新生儿是出生时有异象的类型，以天崩地裂最为头痛，因为修补起来非常麻烦。

青青陪我侃了好一会儿才回自己家去，素云师妹还在勤奋地学习着法术，师弟还没有回来。本以为又要回到只有我一个人无所事事的废宅生活，谁知不久后青青拖着一袋家当又跑来了。

“爹妈一起加班去了，我家没人啦！”她把她娘做的枕头往我塌上一丢，蹦起来飞扑。

我的床具是用青鸾褪下的绒毛做的，又软又好看。我发誓不是我要求的，师父不知道从谁那里学来了溺爱式家长育儿经，被抢毛的青鸾可委屈了，等我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幸好师弟对禽类羽毛过敏，师父没做第二套，青鸾才保住了最低限度的形象。

“太惨了。”青青说。

我科普一下：“青鸾是凤凰的一种。”

青青露出了更加怜悯的眼神。

稀有神圣的火鸟其实是镇守南方的神兽朱雀，现下凤凰的地位远没有后世那么高，这一种族属于家养灵禽，而且门槛不高，凡人逮着了都能食肉取卵，听说还有凡人专门给凤凰写了食评。

“实在太惨了，闻者落泪。”青青总结道。

然而有的吃还是要吃的，凤凰比鸡肉美味多了。可能这就是后来凤凰被供奉起来的原因吧，被吃成稀有保护动物了。

说到吃，青青父母出差去了，我师父也传信回来说还有事没办完，两边家长为的是同一件事：人间有凶兽出世，据说是饕餮，已经吞掉了十来座山好几片湖。能动的武神都被叫去打架了，还有不少的神仙被叫去施展神通填窟窿，以免地形变化导致地脉颠覆，引起更大的混乱。

我一个禁了足的当然什么都不知道，这些都是青青辛苦打听来的，这一出下来，那片地区大概百来年不会有生灵靠近了。

凶兽再凶恶也和我们两个没关系，只要它没把天咬破，我和青青待在天庭就不会有安全问题，而真要是能把天都吃了的凶兽闯到面前来，凭我俩未雨绸缪也没用。

所以我们决定愉快地忘记凶兽，青青兴致勃勃地想跟我开一场跨越前生今世的女子夜谈会，见她那么高兴，我也不好意思提醒她天庭没有夜晚。

我们都没有想过把殷夫人叫过来，虽然青青有前世，我活得久，但若说起阅历来我俩加起来都不够殷夫人打的。

抱着枕头进行沙雕聊天而已，谁都不想听慈母教女座谈会的。

然后我就后悔了，青青有备而来，专门来挖我的黑历史。

我曾经和她谈起过，我这一世生在师父石矶身边，随着顽石得道化灵，我也跟着神识苏醒，顺理成章地跟在师父身边做一童子，算起来迄今可能也要近万年了。

“中华上下五千年都没那么久。”青青充满好奇地看着我，希望我给她讲古。

若论活得久，我的确是比青青的父母土行孙邓婵玉夫妇都要大多了。

“呃，嗯。这个事情吧，你看太长了，没什么好说的。”

“说嘛说嘛！”她这个时候倒是抓着我的手晃来晃去撒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