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洗脑(1/2)
李莫愁觉得很累。这种累非是源于一上午的习武——今日因为要教龙林曦和龙儿,其实已比往常轻松许多了,若再算上因做饭而耽误的时间,就更不必提,也不是因为早上做了饭——孙婆子一个人照料不了两大一小三个人,平日里她多少也要帮着做点,何况龙儿也帮着忙挑了水。
想到龙儿主动拎了桶去打水的模样,李莫愁心里好受了一点,但再看到满眼心疼赶紧追上去的龙林曦,就觉得头上青筋突突直跳——好端端地,她就不该自己多事、去教龙林曦武功的。一整个早上,这人不是忘了甲就是记不住乙,整整一个早上两个时辰连几句口诀都没背下来。不但自己背不下来,还在一旁惯着龙儿。习武之人,岂会没有磕磕碰碰?龙林曦没来之前,她们都是自摔爬滚打一路出来的,哪怕是年纪幼小、深受师父宠爱的龙儿也不例外。
而这一早上呢?龙儿稍出了点汗,这人便大惊小怪地要去给她擦,龙儿练功不到半个时辰、身子不过是有些小小的晃动,这人已经心疼若死,更有甚者,龙儿不过一下没站住,左脚勾到了右脚,小小地绊倒了一次,龙林曦便如割了她的肉、剔了她的骨一般,抱着龙儿,絮絮叨叨,说得都是这孩子如何可怜的话,说话间时不时以目光看向自己,活像李莫愁是那等作威作福、欺压同门的师姐似的。
李莫愁想,她对龙儿虽然算不上太好,至少也尽了一个同门该尽的职责了罢?毕竟她只是“师姐”,不是把屎把尿的“奶娘”或“仆妇”,更不是亲生的“娘”,可照今日龙林曦的模样看,自己倒像是有多心怀叵测、借机排除异己似的——虽然李莫愁也不是没想过这事。毕竟,若是龙儿出了什么事,她便是师父唯一的弟子,古墓的一切高深武功,便都理所当然该是她的了。但是很奇怪地,虽然有时看着烦,这小师妹偶然却也有可取之处——至少那张白嫩嫩的小脸是赏心悦目的,看见自己忙不过来,二话不说主动拎了桶为自己分担打水重任的模样也很可爱,而她不过比桶略高一些的身子踮起来、撑着桶向前走的小小模样,又叫这可爱更进了一层——光是想起这小模样,再想想自己和她毕竟也没什么大利害,李莫愁便觉得,稍微为她费些心也没什么打紧,而她既已都肯这样为龙儿费心了,龙林曦凭什么就觉得自己会欺压龙儿、待龙儿不好?就凭她这平地里冒出来的“亲娘”么?
李莫愁愤恨地劈开一根木柴,斧头这等刚劲的兵器原非她所长,这一劈却是十足十的刚强力道,劈开几次,选出细小的柴节,点燃灶火,本想随意糊弄一顿饭,记起龙林曦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龙儿的喜好来,可惜过去四年她从未上过心,一时半会,竟也不知龙儿到底喜欢什么,何况就算喜欢,墓里也只得这些食材,只能煮了一大锅米饭,胡乱炖了个汤,权充午饭。
汤炖开之后,龙儿和龙林曦也回来了,龙林曦拖着桶,龙儿在旁边帮忙,母女两个有说有笑:“…从此王子和公主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李莫愁莫名地觉得这一幕有些刺眼,盛出汤和饭,一下扣在桌上:“什么王子?什么公主?我大宋礼仪之邦,恪守礼法,王子和公主授受不亲,怎么会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龙儿吃了一惊,怔怔地看她,又去看龙林曦,龙林曦眨着眼道:“不是大宋的王子和公主,是别国的王子和公主。”
李莫愁冷冷道:“别国的王子和公主,也没有私相授受的道理——除非你说的是那化外蛮夷。”
龙林曦不但没有羞赧,反倒有些得意似的,笑眯眯地看着李莫愁道:“莫愁觉得,男女之间,不该私相授受?”
“不该!”李莫愁恶狠狠地咬牙,将她所知不多的关于男子的恶习都罗列出来:“男人最是易变,又好为了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做些无缘由的事。祖师婆婆与王重阳的教训,便是前车之鉴,你为古墓弟子,当思前辈的教训,一生提防男子,明白么?”
龙儿显然是不明白的,龙林曦却像是被说到了痛处,附和道:“莫愁说得对极。这世上的男人,都有个恶习,就是不肯专一。当你面时浓情蜜意、如胶似漆,背着你就要和别人成亲。就算和人成了亲,有时也谎称自己未婚,哪怕坦然说自己成了婚,又好三妻四妾——像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我们古墓派的侠女们?”
“是我们古墓派。”李莫愁补了一句,却觉龙林曦这句话说得还算顺耳,便给龙儿打了一大碗饭,浇了些汤:“先给师父送去。”等龙儿端着碗小步走出去,方蹙眉看龙林曦:“就算你想把她嫁出去,也不必这么早就教授这些道理。”
龙林曦对着她诡异地眨眨眼:“只是一个故事而已——不过我本来倒也想在练功之外,每天再教她些为人处世的道理,你愿意一起么?”
李莫愁觉得她不应该一起的,龙儿娘管教龙儿,关她什么事?但是刚才那短短一句话给她留下的印象过于深刻,她却又觉得自己若不在场,还不知这婆娘将龙儿教得怎么样。思虑片刻,半是犹豫地点了点头:“好。”
龙林曦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笑眯眯地道:“那好,今天下午,我们来讲第一课,敬业。”
“何为敬业?曾子谓之曰‘忠’,于事忠敬,是为敬业。”林曦念着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的拗口古文,在心里暗暗地向观察者比了个大拇指:“你倒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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