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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放学杜炎都心不在焉的，完全没在意到周舟。周舟向他发脾气，他也只是敷衍两句就自顾自地走了。他今天总是莫名的心慌，觉得要有不好的事发生。

一模一出现在同一个人背上，一路上引来了不少目光。杜炎都完全没察觉，总是时不时的看看手机。走了一会杜炎才停下脚步，抬头是一个老式小区的门口。杜炎叹了口气往里走，特意从西边唯一的球场绕路，空落落的球场没有黄心的身影。

杜炎失望的绕回单元楼，老式小区最高只有五楼，没有电梯，杜炎慢吞吞的爬楼，心里开始期望某个人现在就在家门口坐着等他，等他一上楼就甩给他张臭脸，质问他为什么丢下她就走了。可是走到家口一抬头，除了一张“福”，什么都没有。

说实话早上他追出去是有些后悔的，他从来没把黄心一个人丢下过。他对黄心也总是气不起来，即使之前气到爆炸，但是气过了也就没了。

爷爷和他说，人这一辈子如果遇到一个让自己永远没办法对他生气的人，那么这个人就是自己怎么也离不开的人。爷爷脾气火爆，从来没对奶奶发过脾气。爸爸妈妈脾气臭性格倔，可是两个人从没正儿八经的红过脸。杜炎觉得黄心就是那个让他气不起来的人，可是他说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从黄心包里拿出钥匙，叹了口气还是开门进去了。家里空荡荡的，一切还保持着早上出门的样子。他一扔，整个人窝在沙发里。

肚子饿了咕咕叫，拖着不想动的身子去开冰箱，里面蔬菜都蔫了，肉类也有一些腥臭。杜炎头疼的关上冰箱门，在储物柜翻了翻，除了一些坚果和泡面什么都没有，跟他那天走之前一模一样。

“没我饭都不做吗，她这几天都吃什么了啊。”

杜炎叹了口气拿了一杯泡面，上面已经有一层薄薄的灰。心里有个奇怪的想法，黄心好几天不在家。可是明明昨晚她就在家里睡觉。

杜炎一边想着，一边去泡泡面，手机叮咚的响了下，拿出来一看是赵国荣发来的。

“现在有时间吗？”

赵国荣从医院出来，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悠了好久。杜炎给他的消息他早就收到了，内心煎熬了许久，还是打算找一找杜炎。

杜炎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喂，你在哪？黄心和你在一起吗？”

“黄心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吗？”电话那头声音沙哑带着鼻音，像是刚刚哭过。

“废话。”杜炎想这世上除了爸妈，没有谁比她更重要了。

“那如果周舟和她比，谁更重要？”

“……”

赵国荣听他沉默了，追问道，“如果，我说如果，某一天黄心因为周舟躺在病床上，你会怎样？”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黄心在哪！”杜炎心突然被揪起来。今天每个人每件事都奇怪的很，从黄心到赵国荣，每一个人好像都在瞒着他什么事。

赵国荣不说话，恐惧慢慢溅出漪涟。他早上从办公室出来以后就跑来医院了，黄心在的那间手术室灯一直亮着。里面的人每出来一次，带来的都是坏消息。他没有见着黄心的任何家人，从头到尾守在手术室外面的，除了班主任和他，只有杜炎的父母。

他离开的时候才九点不到，那时候医生带来了最大的一个坏消息。失血情况在恶化，需要亲属签病危书。还说，伤口撕裂太严重，人可能救不回来，要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消息如同巨雷劈下，他觉得眼里全是血，从他的脚底一直爬到他的身上，在撕咬他的手臂。杜炎的妈妈一直扯着他的衣服哭，不断质问他，他们是朋友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狼狈的逃了。

“杜炎，你知道的我喜欢周舟。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她，算我求你。”赵国荣从高一就喜欢周舟。周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好，又多才多艺。是他们这些情窦初开的小男生的重点暗恋对象。

直到某天周舟和他说，她喜欢杜炎，拜托他教她怎么追杜炎，他那个躁动不安的心才归为平静。杜炎和他们比，像是凤凰站在山鸡群里。赵国荣真的很喜欢她，所以他愿意帮她追杜炎。

“我在问你黄心在哪里。”杜炎语气变得有些冷，安耐着想要揪着赵国荣衣领问清楚一切的冲动。

“黄心她我不知道，她翻墙太快了，我才追过去人就没影了。”顿了顿道，“黄心这么强，她会没事的。”

他其实也没有这么伟大，谁都能看得出来黄心喜欢杜炎，他也撮合过，但是他还记得当时黄心对他说的话。

“你觉得我们现在像什么？友谊之上，恋人未满？他帮一直把我当家人看，把亲情凌驾所有感情之上。我和他太熟了，如果能在一起早在一起了。但是我还是舍不得把他让给任何一个人，她们都配不上这么好的杜炎。”

他也还记得，那天说这些话的黄心，眼里有掩盖不住的落寞和苦涩。

今天守在手术室外面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全部。他猜黄心没有告诉他实情，周舟也没有。不然杜炎不会像现在这样冷静。她们不说，他也说不出口。

“杜炎，对不起。”对不起，我害了黄心。对不起，黄心现在需要你可我不能说。对不起，我是个懦夫。

没等杜炎说话，赵国荣直接挂断电话。匆匆关了机。杜炎正要回拨过去，刚打进来的电话被接通了。

“臭小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