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无礼狂徒(1/2)
李荇?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
姓李,没礼貌加嚣张的,我下意识就往皇族宗亲里想,这一想还真想起来了:李荇,亲爹是先帝的异母弟弟道王李元庆,算起来这家伙是当今陛下的堂兄弟。
皇亲国戚,难怪目中无人。
李荇冷哼:“无恙无恙,比起你这药罐子还是强了百倍的。”
简直太无礼了!
我忍不了,要撑案起来骂人。
韦真境再按下我一回,依旧是面不惊风,淡淡含笑而已:“我看是不见得。李荇兄久不在京城,身体虽无恙,耳听却短浅有恙,竟不知我韦真境娶的夫人是观国公府的小千金杨仙儿吗?我这夫人盛名在外,是自小爱玩闹的,对金银宝器不大热心,不知夜光杯的由来也是无伤大雅的,李荇兄你说呢?”
早在李荇说出无礼话的时候,喝酒笑闹着的众人就渐渐往这边看过来了,听见韦真境说李荇“耳听短浅有恙”的人更多,大家没给这位宗亲皇族面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也忍不住笑了。
李荇变了神色,他瞪视我,我扬着脸挑衅看他。
既然韦真境说我名传在外,我能有什么盛名?不就是“混世小魔王”了。在座各位都心照不宣,而韦真境是用一语堵死了李荇的后话,李荇不能说他不知道观国公杨府,更不能指斥我不像个名门淑女,因为连我的夫君都不在意我是否混世长安。
崔世子笑得最大声:“李荇,你是不在长安太久了,不然你绝说不出‘小门小户’这等没眼力的话来,长安谁人不知杨仙儿?那可是韦世子从太子妃的宝座上抢下来的人哪!”
众人哄笑更甚。
韦真境顷刻正色:“崔世子就喝醉了吗?杨仙儿从未做过太子妃,还望崔贤弟莫拿东宫取乐。”
虽说陛下赐婚一事早在长安城中流传开了,但毕竟关系到东宫太子,明面上已没人敢多嘴提这桩事了,崔世子可能是在酒宴欢闹中不设防,一时说漏了嘴,拿东宫来取乐,的确是大不敬,被提点之后,崔世子连忙打了自己两下嘴巴,道是“喝酒疯言”了。
李荇却不依不饶,盯着韦真境看过了,冷嘲道:“你沉疴多年,听说久病的人难养精血,在‘那方面’一定是不行的吧?纵有如此娇妻,还不是娶来空闺独守?你这个人也委实不厚道,何必要白白耽误人家姑娘的青春好年华。”
这话我要是听不懂我就是傻子,我额上青筋抽跳数下。
李荇无礼且粗鲁,人群都惊得寂静了半瞬。
我觉得我受辱是其次的,李荇这么说话就是不对,就是皮痒欠揍,我捏紧了拳头,要起身时韦真境又拉了我一把,我怒气如潮涌,在要掰开他手时,听到了贺兰敏之慵懒的声调:“李荇,今日在座女眷众多,你一介皇家宗亲的身份,还是别太失涵养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就咽回去不要说了。”
李荇循声望过了贺兰敏之。
贺兰敏之在人堆里仰身半坐,搭在膝头的手上还拎着一只精巧的酒壶,细长的眼微眯,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又不好惹的样子,他是在为我们打圆场,却不出意外地触怒了李荇。
我光从李荇的脸上就能看出他有多怒火中烧,但贺兰敏之是武皇后的亲外甥,受封为周国公,他自己又一向肆意不驯,李荇拿他没奈何,只得将对他的怒气咽下,转头撒向韦真境:“韦真境,我瞧你巧言善辩,说那么一大堆废话也不带半声喘的,看来是病好得多了?以前比剑输给你,我心有不服,今日给个薄面再战一局如何?”
此语一出,满座哗然,众人都开始窃窃私语了。
李荇口里说着“给个薄面”的客气话,实则是在逼迫韦真境,寻常比试当然无妨,可韦真境倘若答应,李荇就会挟私仇报复,韦真境这样的身体是扛不住真打的。
今夜许多的人,对着道王之子,唯有贺兰敏之敢再次直言:“李荇,做人不要太过分了。”
“我找他比划剑法,与你有何相干?”李荇不敢硬碰贺兰敏之,但是打定了注意要来找韦真境的麻烦,他对贺兰敏之说完,再转头来看韦真境,“韦真境,我知道你行的,就不要小家子气找理由拒绝了,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韦真境焉能不知李荇的盘算?故此他沉默着。
我的心不如韦真境稳,他在想着他的应对之策,我却只想狠狠打一回李荇的脸,好让他晓得欺负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欺负到他祖奶奶我的头上来。
不等韦真境委婉回绝,我已飞快拍案而起:“你叫李荇是吗?我跟你比试。我的剑法是韦真境教的,你要是连我都打不过,就不必论及请他出剑了。”
韦真境震骇拉住我:“杨仙儿,不得胡闹!”
我脱开他的手,斜视李荇,轻蔑一笑道:“一看这厮就是个草包,你好好坐着,我替你教训他。”
李荇听我骂他“草包”,气得双眼像铜铃,也不顾忌我是个女流之辈,就叫人取了剑来,还扬言道:“好极了,韦真境不懂得教妻子恭顺,那我便来替他教上一教,输了你千万别哭!”
我挑眉:“话说早了,谁输谁赢尚未可知。”
女眷一看有打起来的架势,三三两两尖叫着往边上躲开了,男人们则是看戏不嫌事大,主动将席案往窗边抬,在屋子中央留出了大片的空地。
我从小奴手上拿过了剑,握着掂了掂,还不错,和我日常练剑时的分量差不多,算是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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