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What we Called(2/2)

当然这份质疑随后就迅速地消失在了剩余的评价中，那白纸黑字的十二号铅字整齐地排列在性格测试结论里，让人避无可避。

他在店门外停下脚步，抬头扫了一眼那少女心满满的招牌，黑色的肉垫形底座上粉色的花体字勾勒出了三个平假名一个汉字，生怕路人看不出这是个猫咖。

——猫咪之瞳。

他停了一停，还是推门进去。

“欢迎光临——”

吱吱呀呀的开门声混合着某人的营业式微笑一并递到了眼前，方才还在他脑海中心打转的少女笑颜如花，和路边随便哪个这个年纪的少女如出一辙，哪里有一丝精神不安定的样子。

“啊，相泽先生……呃不对，老师？……不这里是店里，果然还是该叫先生……”

如此平和的搭话，连隐于其中的烦恼都显得不值一提，相泽移开了目光，低头去鞋柜中翻找：“随你喜欢。”

“就、就算你这么说，但是两边身份对应的态度还是不太一样的吧……！”

那边的少女还在纠结不已，仿佛面对的是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打眼看去分明还是个孩子，谁能想到她肩上的担子比起许多成人来说，也算不上多轻。

他沉默了半晌，还是开了口：“今天找我，是为了绿谷？”

“……”

一秒前还在纠结细枝末节的刹那瞬间原地定格，碧蓝的瞳孔心虚地瞥向一边。

“差、差不多吧，也不是不相信相泽老师什么的……但是绿谷君的个性刚刚觉醒，控制不好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能多给他一些时间吗？”

甚至在这个时间点还有闲心担忧他人，相泽关上鞋柜的门，径直路过她的身边：“villain可不会给他机会，既然起点晚了，想要追上你们，他就必须付出更多的精力才行。”说罢停顿片刻，又转过身来，“你对他似乎特别关心，同一个国中出来的原因？”很快又自我否定“……不，那样的话对爆豪也不会……”

而事实上别说同等待遇，就他今天的所见所闻，刹那对爆豪的态度只差绕道而行。

刹那的脸色青白交错，万万没想到一时冲动直接把自己的人际关系卖了个彻底，但在相泽面前打马虎眼似乎毫无意义，只得老老实实地交代：“绿谷君是我的朋友，爆豪君的话……我不是很能适应太……”绞尽脑汁找了一个相对中性的词“厉害的人。“

话说的很婉转，却并不影响相泽的理解能力，这个厉害显然指的不是战斗力，不然她对欧尔麦特也不会是那种态度——想到此处便又冒出了新的疑问。

“见到欧尔麦特先生就跑，也是因为‘不是很能适应太厉害的人’？”

故意曲解了原意，果不其然对方就慌慌张张地抬起头来，向来平稳的呼吸都滞了一瞬：“不，那个……欧尔麦特老师是，该说非常憧憬的对象还是、“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对，慌忙改口，”不是说不尊敬相泽先生哦？只是那个……亲近感上，的问题，吧？”

下意识地换回了熟悉的称呼，她的双手在背后不安地搅在了一起。

“我可能……还是太依赖相泽先生了吧？虽然只是店里的熟客，但只要有疑问，就一定会从相泽先生这里得到靠谱而合理的解答，于是不知不觉就变得任性起来。绿谷君的事也是，擅自认为自己开口的话能有什么转机……”

仿佛是做错了事的幼猫一般，她垂着头，却又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望过来。

“……我给您，添麻烦了吗？”

对于教师和学生来说，分明是有些过界了的依赖，但偏偏是来自这样一个平素懂事太过的少女，如果强行制止而使她走向更加难以把握的方向，就更为得不偿失。相泽消太一时语塞，长达十余年的教龄中一丝可以借鉴的经验都没有，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败下阵来。

这样的关系，作为教师，实在是失格。

但作为“相泽先生”……

“……不，也没什么。”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说出了这样的台词，相泽顿了一顿，若无其事地离那位麻烦的源头远了点。

“既然如此‘憧憬’那位欧尔麦特先生，明天下午的课你就好好加油吧。”

诚然这是个不怎么高明的话题转换，但对付十五岁的少女已经完全足够，千崎刹那的注意力瞬间被“明天下午的课”拽了过去，坐立不安了一整天后，终于赶在上课前明白了这句话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