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To the Forest(1/2)

现在想来，其名应为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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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某场以少女的强硬拒绝为收尾的对谈无比令人尴尬，但幸好已经到了第一学期收尾的期末考试期间，繁重的学业压力立刻就让刹那把心里那点纠结扔去了月球——就算她其实不太在乎假期能不能参加什么林间合宿，但凭空多出个强制补习总是不那么令人愉快的。

这一思想的指导下，刹那重新把重心移回扔了好久的文化课上，老实说体育祭接职场体验接秘密特训，期中考之后的课程她听得只能叫一个惨不忍睹，理科不提，毕竟她本人的知识量就十分超前，把剩余边边角角的知识补一补拿个高分不是难事，但是其他的就……

“……就拜托心操君了。”

某个周末，她心虚地抱着资料挪到图书馆，对着一脸无语的少年，这么说了。

一脸无语的心操默默地翻了翻她带来的材料——无非也就是错题和考卷什么的——在心里下了个判断，千崎刹那要说基础也不差，除了有点偏科以外，整体算得上是个优等生，也就是最近事情太多才落下了进度，加上普通科和英雄科在文化课教学上差得不远，非要说的话他也能教。

更何况刹那成绩下滑，他至少要背三分之一的锅。

“你也真是辛苦。”他说着，胡乱地按了几下自动铅笔，在书上圈起了重点，“之后还有那个，据说是什么……林间合宿？”

刹那在他对面老实刷题运笔如飞，闻言连头都懒得抬：“相泽先生说的吗？虽说是林间合宿，但就英雄科的风格来看……也就是那样吧。”

雄英英雄科风格，上课等于实战，考试等于实战，校内活动等于实战，校外活动……当然也等于实战。

思及此处就觉得亚历山大，刹那填完最后一个空格，拉过一旁的习题集开始对答案，强行把注意力移开些：“……总觉得，入学以后就一直打打杀杀的。”

“累了？”心操问。

“大概……？”刹那对着答案，回话就有些漫不经心，“但之后休息一下就没问题了吧……怎么了吗？”

“不，那个。”

他难得语塞，笔尖不自觉地在纸上停顿一下，甚至觉得嗓子有些发紧。

“只是想说，忙过这一阵，要一起去哪里逛逛吗？”

“……诶。”

刹那受惊，抬头去在对面的少年脸上搜寻可疑的蛛丝马迹，但向来没什么表情的冷漠脸实在是保护色过于浓厚的天然屏障，她半天也揣测不出这位爷的高深意图，只得试探道：“是……约会？”

心操的目光牢牢地黏在课本上，面色平静无波，语速却似乎比平时快了些许。

“最近我这边事也挺多的，忙完正好可以出去放松心情……没空的话就算了。”

最后一句亡羊补牢般缀在结尾，刹那眨了眨眼。

“……也不是没空，就是”她迟疑道，觉得此刻的空气着实微妙，于是还是低头去看手上的习题集，“挺意外的……吧？”

“意外？”

“就是，‘心操君也会约女孩子出去啊……’这种感觉。”

“……你啊。”他终于忍不住抬头，“是把我当什么了。”

被本人吐槽，刹那干笑：“就，看起来很冷淡的无性人？”

“……”

“对猫都比对女生温柔所以在女生群里人气很尴尬的少年a？”

“……”

“因为脸还可以所以大概迄今为止不知道错过了多少明示暗示的对恋爱毫无兴趣的硬派男子？”

“……”跟这种人就没法好好聊天，“你到底去不去。”

“——啊等等我想去的！”

意识到再调戏下去对面的少年可能直接在图书馆当众暴走，刹那笑了起来，双手合十放在面前：“因为心操君在体谅我的状态……心情突然变好，忍不住开个玩笑，抱歉抱歉。”

说着笑意又加深一些。

“心操君是真的，很温柔啊。”

语气轻柔，就像被禽类抖落的碎羽缓缓落回湖面，漾起一池微澜。心操刚准备泄出来的火气就这么被硬生生地浇灭，目光飘忽一圈最后还是落回了课本上。他是可以像之前一样扯一些自己也很累之类的借口，但在千崎刹那已经道破的现在，垂死挣扎也没什么意义。

（连这一点都注意到了，却没发现真正的目的。这个人果然是……笨蛋吧？）

他盯着课本许久，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翘了下嘴角。

“那，等你合宿回来，再联系你。”

有这句话在前方等着，生活突然就美好了十个百分点。虽然不知道和一个别说是男朋友，连暧昧对象都不算的家伙约会到底值不值得人振奋精神，但是刹那仔细考虑了一下心操的脸和雄英高中的平均颜值，还是坚持把这次邀约算进了即将发生的好事的范畴，不然被期末笔试和实战检测夹击的人生简直没有希望。

数日之后令人生不如死的期末考试如约而至，刹那有惊无险地渡过了笔试科目——不求进步，但是维持期中名次大概是可以的，并在实战检测的时候用新锻炼出的体术技能攻其不备，狠狠刷了一波时髦值，顿时觉得一个多月来的苦没白吃，正自我膨胀地在女生堆里欢声笑语，忽然后颈一凉，隔空对上了不远处相泽消太的目光。对方丝毫不动声色，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千崎刹那登时泪流满面。

实际上这也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