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皇俢桀 4(1/2)
修桀离开房间后没多久,桃安便来找白绫夜。她见白绫夜化作人身坐在铜镜前一动不动,走过去时发现她手里拿着梳子,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她捏着梳子的手越来越用力,指节发白,险些就要掰断梳子。好在桃安眼疾手快从她的手里抢下了梳子,若是毁坏了修桀的东西,又不知道要被如何惩罚。
桃安松了一口气,扶起白绫夜问道,“小兔子你这是怎么了?”
白绫夜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忙回道,“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方才失态了,还望见谅。”
“地尊走时交代了我为你准备房间,既然无事就随我去看看吧。”
桃安拉着白绫夜退出修桀的房间,出门右转不过几步的距离就有一间寝殿。白绫夜见桃安推开那扇门,里面的布置竟然和修桀的房间一模一样,几乎是清一色的白色家具。
“地尊说不想让你住的太远,这里和他的寝殿离得最近,你就先住在这里吧。等你养好了伤正式受封仙籍,到时候若是能留在天庭也会有自己的居所,就不用一直住在这里了。”
桃安见白绫夜没有丝毫的欣喜之色,神思似乎环游在外,在她面前摆了摆手问道,“一大清早的你到底怎么了?”
白绫夜一愣,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回道,“应该是昨晚没有睡好吧……都怪你昨夜把我丢在地尊的房间里,害得我今日惹了好大的麻烦。桃安,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下,等到午膳时分你再来看我吧。”
“那你好好休息,午膳时分我再来。”
门一关上白绫夜就倒在床榻上整个人瘫软下来,左肩处还能感觉到伤口隐隐的疼痛,就连右臂也还是无法完全的弯曲,她挣扎着把自己的头发散开,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只过去了一天,在这死里逃生的一天里她还没有来得及放松精神去回想那令人后怕的一晚。偏偏在今早为修桀更衣之后,他坐在铜镜前让她为他束发。层层叠叠积压的情绪一瞬间迸发开来,令白绫夜措手不及。
她颤抖地接过修桀递来的梳子,许久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直到修桀有些不耐烦地咳嗽了两声,她才将自己从过往的回忆里拉出来。梳子插进修桀的长发里,一梳到底,白绫夜回想起那一日为姚煦束发的情景。也是这样的亲密距离,也是在铜镜里看得见对方的眉眼,也是这样用手拂过他的青丝,也是如此地粗手笨脚、甚至紧张地快要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偏偏是那样的一个人,在前一天的夜里险些要了她的命、毁了她千年的道行!
修桀坐在奉宣宫的正殿里,一边翻阅手中的文书,一边用手不自觉地拂过白绫夜早上为他束好的发冠。她为他束发时的眼神复杂且深情,修桀自然不会认为那是白绫夜对他的感情流露。可究竟是如何刻骨的感情才能令人难忘,并且在经历过背叛后仍旧不肯舍弃。
正在这么想着,只见眼前的仙娥跪倒了一片,正殿大门逆光的黑暗里有人站在那里。
“都起来吧。”这人的声音雄浑有力掷地有声,其中却带着一丝慵懒之态,他右手撑在门框之上,身子半倾着似靠非靠。“修桀,听说你前天去了凡间救回来一只兔子,你少有如此上心的事,这只兔子有什么不同么?”
修桀将手中的文书一合,起身抬手邀那人到他身旁,说道,“不同倒是没有,只是少有飞升不来受封的小妖,我去凡间是想看个究竟。”
那人不过哦了一声,这才缓步往殿中走去。玄黑绣乌金暗纹的衣摆从黑暗中扫了出来,来人高昂着头、气宇轩昂,黑发统统在头顶束起以金冠束发,身形魁梧,不怒自威,一双眼睛漆黑明亮,炯炯有神。他内里穿一件白色丝质的里衣,领口大开,坚实的胸膛尽数可见。外罩那件玄黑绣乌金暗纹的长袍,袍身随风起,灵动飘逸。
他走到修桀身侧,立刻有仙娥为他奉上一张椅子,他想也没想先一步坐了下来,两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背靠椅背似乎很是疲惫。修桀对他的行为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吩咐身边的仙娥奉茶,接着自己也落了座。
“也不知道慕谦还要多久才能回来,整日里听那些大中小神仙在我耳边啰嗦,快要忍不住砸了他的庆洹宫!”
修桀被他逗的一笑,摇头道,“再过两月,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他离开时可是你自告奋勇要替他分忧的,如今在我这里卖惨倒也是无用。”
“我若不是为了你又何必扛下这责任?他不在天庭,自然是由你担待,但你又是一个不愿意理事的人。我只好硬着头皮顶上,不想却落得你这般埋怨!”
修桀微一挑眉,转头看向他,问道,“那便是我错了?”
“自然是你错了!”
“那你想让我如何报答你呢?”
那人嘿嘿一笑,支起了身子靠在修桀的肩膀上,小声地说道,“我想见见被你救回来的那只兔子。”
这时仙娥已经为他奉上了茶,他接过茶盏打开茶盖轻吹了两下还不等水温凉下就咽下一口烫茶,但脸上并没有什么痛苦的模样。他将茶盏放在桌上,见修桀没有答他的话,只好又清了清嗓子,说道,“就这么一件小事也办不到么?”
修桀的面色如常,但眼底透着摄人的精光,质问道,“你到底是从何处知道了什么事,为何一定要见她一面?”
那人的表情透着了然于胸的坦然,右手拍上修桀的肩膀说道,“这其中的原因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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