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古代农家子科举（8）(1/2)

秦老爷派人送了拜帖给姜府, 约定三日后去姜府拜访姜老爷。

姜老爷也是举人，还跟秦老爷是同科, 曾经交情非常要好, 否则两人也不会早早定下指腹为婚的约定。跟秦老爷对仕途心灰意冷，转而在县学教书育人不同, 姜老爷在姜家嫡支的帮助下, 以举人之身谋得了钱塘县主簿的官职。

自从姜老爷做了主簿之后, 姜家的地位在钱塘县不可一日而语, 毕竟除了县令和县丞, 最大的官就是主簿了。特别是在姜致远年幼成名，被誉为钱塘县难得一见的“神童”, 将来很有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后，姜老夫人、姜夫人就有些渐渐看不上秦家这未来的亲家了。

三日后，秦老爷与姜老爷进行了一次密谈。秦老爷如实说了自己的顾虑，希望老友对姜致远的管教更加注意一些, 并提出了退婚。姜老爷再三致歉, 保证会好好教育逆子，并诚恳地表示, 希望两家能结秦晋之好。

秦老爷对此早有预料, 他知道两家退婚之事并没有那么容易。不过他和秦夫人心意已定, 这婚非退不可。幸好秦无忧年纪尚小, 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转圜。

不过, 让秦老爷惊讶不已的是, 只过了两日, 姜老爷就来秦府拜访，带了足足的礼物，表达了深深的歉意，然后同意了退婚。

跟秦老爷的百思不得其解想反，秦夫人一想，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姜老夫人和姜夫人的意思嘛！

“姜老爷事母至孝，轻易不会违背姜老夫人的意思。而姜家那两妇人又是目光短浅之辈，成日里想着攀附高枝，只怕觉得他们家姜致远是镶了金的，就算是郡主公主都配得上呢。咱们家提出退婚，她们俩高兴还来不及。” 秦夫人一针见血。

秦老爷为解决了女儿的退婚一事心下轻松，却又为与姜老爷的交情自此疏远深觉可惜：“姜兄在官场上如鱼得水，可惜在内闱之事上却有些糊涂啊。经此一事，咱们与姜府的交情也再不复从前了。”

秦夫人倒是不这么想，她劝慰丈夫道：“老爷，长痛不如短痛。老爷想啊，若是老爷没有发现姜致远的真面目，我也不曾知晓姜老夫人和姜夫人的难缠，到时候无忧嫁过去，不晓得要受多少委屈！到时候我们是为她出头呢，还是不为她出头呢？”

秦老爷不高兴地说道：“夫人这话说的！无忧是我的宝贝女儿，她要是受了欺负，为夫岂有不为她撑腰的道理？要是女儿出嫁了就任由婆家作践的话，娘家是干啥吃的？”

秦夫人捶了秦老爷一下，嗔怒道：“无忧难道就不是我的宝贝女儿了？老爷，只是咱们秦家跟姜家家世可没法比啊。莫说姜老爷做了钱塘县辅官，而老爷你只是县学教谕，手中没有实权。就算姜家无人做官，他们也有嫡枝撑腰啊！咱们斗不过他们的，除非，重儿将来能争气些，至少得比姜致远那小子要争气。”

秦老爷叹气道：“说到底，还是为夫没用，当年为夫好不容易中了举人之后，科考多年都无法再有寸进。老夫又没个好家世，没法谋官，真是委屈你们娘儿仨了。”

秦夫人温和地说道：“妾身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跟了老爷。家世好、官位高又有什么用？姜老爷是与我们从小相识，他做了主簿之后不也纳了好几房小妾？更别提姜家嫡支那位大老爷了，听说他嫡庶儿子有十几个呢！他们的妻子，就算锦衣玉食、金尊玉贵，在我看来，还不如咱小家小户的过得自在呢。”

秦老爷揽住秦夫人，感叹道：“是啊，为夫只希望，无忧将来也能嫁得一户待她一心一意的好人家。”

另一边，秦无忧得知自己和姜致远的婚约已经退了，高兴得不得了。终于，她与这恶心的一家人划清界线了。

“师妹何事这么高兴？” 方宏毅见到眉眼含笑的秦无忧，好奇地问道。

秦无忧嘘了一声，说道：“师兄，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哦。”

方宏毅颔首：“那是自然。”

秦无忧喜笑颜开：“姜致远那讨人厌的家伙，我与他退婚了！师兄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方宏毅吃了一惊，没想到秦老爷的速度这么快。这下可真是太好了！

秦无忧问道：“师兄你不为我高兴吗？”

方宏毅笑了笑：“我当然为你高兴。师妹你有一对好父母啊！”

秦无忧笑得很是得意：“那是自然！我爹娘对我最好了！”

时间过得很快，几个月后，方宏毅参加了院试。这是秀才功名的最后一道关卡。毫无意外，在没有人恶意作梗的情况下，方宏毅顺利夺得院试案首。姜致远，则是院试第二名。

这一年，方宏毅十四岁，姜致远十一岁。虽然方宏毅名次略高一筹，但是姜致远的名声还是比他更大。毕竟，姜致远才十一岁。十一岁的秀才，向来是少见的，也被人寄寓更高的期望。

三年后的乡试，方宏毅并没有参加。他感觉自己的学问还有所欠缺，打算游学各地，增加见闻。而急功近利的姜致远自然是没有放弃这次乡试的机会，可惜落榜了。他十四岁中举的愿望，落空了。

再三年后，方宏毅二十岁，姜致远十七岁。两人都参加了这一科的乡试。前世，两人正是这科的同榜举人，只是一个是解元，一个是孙山。这一世，由于境遇大大改变，方宏毅才学更加精进，姜致远却心态失衡。最后，两人还是这科的同榜举人，也是一个是解元，一个是孙山。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