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心动已久(1/6)
方篱笙呼吸一滞,转而若无其事地咳了两声道:“那就不必了,我只对你送的香囊感兴趣。”
这等话实在让人难以接口,花著雨伤也不看了,起身顾左右而言他道:“不知道哪里有水洗脸,我去找找。”
她有些落荒而逃的往右边走去,方篱笙无力地靠在山石上笑了笑,喃喃道:“我怕我没时间了,你到底还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花著雨走出没多远就听到了淙淙流水声,她先洗了把脸,把头发用五指稍事梳理了一下,就想回转。忽然又想起方篱笙被摔伤的手臂,又在附近采了一些草药,顺便砍了一截竹子装水,才回到来时的地方。
一抬头她就看到方篱笙无精打采的靠在山石上,闭着眼,浓密的长睫微微颤抖着,令人无由感觉他的一丝脆弱。
从来不知道闭上眼睛的他关住了那锁在眼眸里的纷杂,在天光下竟干净得像山颠的一捧白雪,恍若只要一眨眼,他便会随风化去不见。
花著雨心底里猛然一阵急跳,忙摇了摇头,他是优雅闲适的君子,嬉笑耍狠装无赖却是他的本性,这种心性坚定强大的人,怎么可能会不见?
她放下竹筒和药草,想去看他伤处,结果却瞥到他放在旁边的淡蓝长衫的下幅已被撕了一大块,甚至长衫已被挂得七零八落,左袖边还印满了血迹。
她慌忙去看他的左手,才注意到他左边白色衣袖上也染上了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左手掌上缠的就是从外衫上扯下来的布,原来昨晚他不让她点火折子,根本不是担心什么不明物,而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的伤,直到他自己整理好,才再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她面前。
这个人,到底有多骄傲?
“我的手上有金子吗?让你看得如此入神?”
不知何时,方篱笙已睁开眼,看着她,似笑非笑。
花著雨看了他一眼,“你的手上没有金子,却有不少的血迹。好吧,就算你要逞强,也请等我帮你把伤处仔细处理后再装硬汉。”
她把他的手捧起,径直将他的衣袖挽上去,果然看到他手臂上有不知多少个血口子,全是尖细之物所刺,而且刺得相当深。
她仔细看了看,道:“是雨金刚上的伞骨所刺么?”
方篱笙没有抽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我们下坠之势太猛,幸好有你的雨金刚缓冲,不然我们两人肯定都要受内伤。”
看来昨晚他肯定是一个人将那些骨刺一根根取了出来,花著雨心里不是滋味,当他一个人清理伤口的时候,她却睡在云里雾里,真的好像是一件让人容易伤心的事。
她将那些伤口一一由捣碎了的草药敷好,撕了蓝外衫绑上,再要去拆他手掌上的布,他却收了手,沉痛道:“你还是给我留在点面子,被你设计的铁伞伤成那样,说出去都要笑掉人的大牙。”
花著雨微笑,“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手掌重要?”
方篱笙亦微笑,“都重要。”
花著雨无奈,“但是二者不可兼得。”
“谁说不可以兼得?”他笑吟吟地道:“手掌我已经包扎好,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拿自己修长如玉的手掌开玩笑,以后我若是成了残疾,岂非要连老婆都娶不到?”
花著雨不敢看他明亮如星的眼睛,转身把竹筒端到他面前,“既然你有把握,我也就不勉强了。喝水吧。”
“这就对了,我手不方便,你喂我吃喝我倒是乐意的。”
方篱笙就着她的手势喝了几口水,便示意她拿开道:“我现在受伤,如果我们想出去,恐怕还要熬到我的伤愈。但是我估计太子他们会派人过来找,这两天你就是辛苦一点,负责我的饮食。”
花著雨轻笑出声,“这个还用你交待么?你在这里等等吧,我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野味打,万一不行,我就只好下水去摸鱼了。”
“一个人坐在这里等多无聊,我要看你如何打野味抓鱼。”方篱笙从山石上站起来,花著雨情不自禁去扶他,才一挨近他,方觉不妥,因为他只是左臂受伤,与腿脚无关。
可是要放开又觉得太过明显,只能有些不自然地依然将手挽在他手臂间。
方篱笙看得舒心一笑,半天玩笑道:“你上次不是问我为什么要骗你当我的弟子吗?”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花著雨心头,“为什么?”
“因为……”方篱笙看了她挽在他臂上的手了一下,促狭道:“就是为了你像现在一样与我携手相扶。”
这厮真的没有一句正经话。花著雨决定不能老被他牵着鼻子走,干脆紧紧挽住他的手臂,真的像对着长辈一般笑嘻嘻道:“也是,哪一个老人家不希望年纪大了有个好徒弟搀扶着?以后我一定做好师父的好弟子,让师父再无后顾之忧。”
方篱笙慢悠悠扫了她一眼,仰头望天:“我还没老到那个程度,而且我老的时候,自有你师娘相扶,你这个好徒弟就免了。”
花著雨脸暗黑,师娘?师娘是什么玩意儿?
这条峡谷并不是花草繁茂的那种,除了一条直贯南北的小溪流外,就是崎岖的山地,只是溪流边长了不少青草,看上去青绿一片,与淙淙流水相衬,倒也相得益彰。
花著雨和方篱笙走了一圈,也没见一只小动物,就连山鼠也不曾见到。到最后,她只得脱了鞋子下河摸鱼。好在她的郎王剑还在,只要能看见鱼游过,动作快的话,基本上能一刺一个准。
看到花著雨卷膝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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