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若梦不复醒(2/3)
。然而,在场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三五百,各个都戴着西洋化的面具,虽然有什么西装长衫之类的差别,但顾疏玲可不知道沈夜白到底是穿什么出门的,也就无法通过外表认出他来。
于是,她有些尴尬的站在人群里,酒红色的绒毛轻轻的飞扬。
看她的身姿,都知道是个妙龄的姑娘,想来面容也不会差,便有几个男士来请。她也不看人家一眼,也不顾人家立在那儿请而不得的尴尬。她已不是当日那个在女师学堂的学生了,自诩为有夫之妇的她自然也就不会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而去跳舞。
况且,那种托辞也只能用一次。既然她的历史教员已经用过了,那旁人也就不能用了。
因此,她站在那儿,颇有遗世独立的滋味儿,几个男士吃瘪的走开,面具下的嘴角是羞耻且气愤的表情。
顾疏玲孤零零的站着,心道:不用吃瘪,若是你们知道我的身份,又知道我那兄长的霸道手段,哪里还敢来邀我跳舞,怕是要毕恭毕敬却又敬而远之都来不及吧。
就这样天马行空的想着,突然,一个人影过来,却是用的旋转的舞步转到她身边的。顾疏玲本以为这也是某个不长眼的单身狗,不耐烦的把头别向一边,企图在几乎别无二致的人群里找出沈夜白来。
可是,那人却不由分说的牵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轻轻一转,已经搂上了她的腰,拉她入了舞池踏出了第一步。
顾疏玲有些手足无措,本想喝一句大胆的,但随即反应过来,能在这么多人里面直接找到她且明目张胆的牵手跳舞的人,一定是沈夜白了。因为面具是他送来的,他自然也从茶馆老板的口中知道自己今天的装束,所以,貌似大海捞针的寻找对他来说却是极其容易的。
但是,即使是一场戏吧,也是第一次离沈夜白这么近。他们空有夫妻之名,但唯一的肌肤之亲却是在沈夜白用水果刀抵在她喉间威胁她的时候。
所以,当沈夜白的手触摸到她的指尖的时候,她不禁一颤,这才握在了一起,十指相扣当真像是恩爱不移的夫妻。
顾疏玲的掌间沁出一层薄汗,像是刚从乡下进城的小姑娘,拘束得不知该如何动作。
这也不怪她,毕竟对方是沈夜白啊,有时热血有时痴傻但从来都不深明大义的大孩子沈夜白,那个叫嚣着要和她离婚娶阿秀为妻的沈夜白,那个从来都不肯信她、对她不是恶言相向就是冷嘲热讽的沈夜白。
这样大的改变,就像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由男人变成了女人一样的吃惊。
霓虹闪烁,光华流转,在漫天的花灯和焰火之中,月华失了色彩,在那刹那亮起的光芒中,映射着一张不知该是熟悉还是陌生的脸庞。
说是脸庞是不准确的,她只能看见那银狐般的面具,一双眼透过那孔洞,亮闪闪的,不知是不是在光芒反射下的错觉。而因为身高的关系,她更多的时候只能看见他坚毅的下巴和偶尔滚动的喉结。
是欲语还休吗?果然,虽然演得很好,但毕竟是戏,总是让人生厌的。沈夜白不停滚动的喉结不就说明了这一点吗?
然而,就算令人作呕,他还是得坚持着,这道貌岸然的虚伪的恩爱,这样的做作,说起来他们都有责任。
看那目光流转,瞧那喉头滚动,在稍显僵硬的舞步之中,顾疏玲的嘴角轻轻翘起,竟生出一丝挑逗的乐趣来。
她笑道:“欲语还休的焦急,莫不是因为阿秀在旁边瞧着的?”
对方的手一僵,似乎是心事被挑破的尴尬,但不过一秒,他又恢复正常,只是不说话,却轻轻摇了摇头。
好嘛,连话也不愿说了是吧?看来你沈夜白还不是一个尽职的好演员啊,哪有都不对台词就可以完成整出戏的演员啊?蹩不蹩脚啊?
见此,顾疏玲玩心竟起,将头靠近了一些,几乎是贴到了他的耳边,轻言细语:“你说,她若看见我们这么亲密,会不会以为你把逢场作戏弄成了假戏真做?”
说罢,在他没有反应的时候,她凑近了去,在他脸颊轻轻啄了一下,蜻蜓点水,不留痕迹。
但她相信,若是沈夜白在这里与她演戏,那么阿秀必然就是在这附近暗中观察着的,也就一定可以看见这浓情蜜意,看见她的羞涩一吻。就算无法离间他们,至少能让阿秀心里不爽,进而和沈夜白产生间隙吧。就算不能,但能让自己的对手不爽,这就足以让自己高兴了。虽然是很偏颇而自私的理论,但的确很过瘾。
想想阿秀那故作无辜的清秀脸蛋儿后面隐藏着不忿与不甘的隐忍表情,顾疏玲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快意。哈,很好啊,就算是戏,也得做得真了,真得连对戏的双方都辨不出真假来。
而她去瞧沈夜白时,又碍于脸上的面具,可惜瞧不见他的表情,那一定是很精彩的:明明怒不可遏但碍于在观众面前,还得保持一副和颜悦色乃至于幸福享受的表情。哈,也亏得有这面具遮着了,要不然那变幻莫测的表情绝对可以把人逼得精分了。
感觉到手上的力道重了一分,顾疏玲心道,诶,这么快就怒了?真是禁不起玩笑啊,虽然不能用表情来凶我,却终于找到了另一种隐晦的方法是吧?
思及此,顾疏玲颇有恶趣味的反手掐回去。她的指甲不短,使尽全力的掐在沈夜白手背上,对方的手反射性的一缩,却还是没有放开,然后就如同一块石头一样的握着,任她怎么加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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