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善始善终(1/2)
刘春花脑子里有一个红色的按钮在飞速地转动刺耳地鸣笛:此地有狼,要耍流氓。
她从很早以前就知道,眼前这个生得像男人帮中的一朵奇葩的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360度无懈可击,却没想到从仰视的角度,也这般令人着迷。
她在伸出爪子推了两下,没收到效果后,自暴自弃地想,我已经尽力了。
就在这时,鄢星路的手从她手腕上松开,挪到她的下巴上,微微用力。
两人的唇瓣缓缓靠近,到了最后关头时,刘春花猛吸一口气,紧紧揪起他胸前的衣衫,闭上了双眼。她这一番动作令鄢星路深受鼓舞,温热的双唇顿时覆了上去。
陌生的触感,柔和的温热,带着一丝极地风霜的清新将她包围,带到另外一个世界。
刘春花渐渐有些窒息,发晕。
然而就在这时,一些陌生的记忆的片断像是沉在水底的泥沙受到搅动,慢慢地一点点向上浮现。
朦胧中,刘春花看到一位妙龄女子身着粉衣,小巧精致的脸上尚有几分稚嫩,她随一个中年男子走进一座府邸,身旁有人在问安,声音模糊。
女孩回过头,似是看到了什么,脸上呈现出少女独有的羞赧。
刘春花很快认出了来人是谁。
那应是年少时的欧阳杰,即便在那个嗓音尚未变得浑厚的年纪,这人身上便有一股难掩的王者霸气。
妙龄少女自然是她本人,不,是那个苦命的原主湘琴。
即使再不经世事,刘春花也知道自己正在目睹一场现场版的一见钟情。
转眼是两人分别时的场景。
欧阳杰拿出了那个粉金的吊坠。
很多事情都联系起来。为何她初次见到欧阳杰便一见如故,为何原主临死前会抹去记忆,又为何她会本能地对皇家厌恶。
湘琴大概是真心喜欢欧阳杰,而且这份感情,在她心底埋藏了很久很久,以至于在最后的记忆中,她看到的是欧阳杰亲吻自己的场景。
欧阳杰将她抵在假山上,背上硌地厉害,嘴上有呼吸轻轻拂过。她清楚地感觉到那人在吻她。
霎时间思绪紊乱,她分不清何为现实何为记忆,一股恶心冲涌上来,她猛地推开眼前的人。
再睁开眼时,她看到鄢星路正站在离她几步远的位置,愕然而疑惑地看着自己,眉眼间有似风吹过的萧索。
由于猝不及防,鄢星路是在踉跄着连退两步,一手抵在桌沿上后,才勉强稳住身形。
刘春花嘴唇动了动,顿时有些不敢面对他,她吞吞吐吐道:“我刚才……把你当成……欧阳杰了”。
一语既出,鄢星路如雪上加霜。
他的手在桌沿上握了握,视线从刘春花脸上移开,半晌,开口道:“我和湘红只是逢场作戏,没想到你和他……却是戏假情真。”说罢不等她回答,错开她的肩膀,头也不回地离开。
耳边微急甚至有些踉跄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刘春花看着那扇还在微微晃动的房门,背上还残留着片刻门上的雕花落下的触感,她不知所措地站了会儿,直觉告诉她,有些不对劲。
在刘春花的印象里,那个吻虽然青涩,两人都呼吸不匀且有些不知所措,却是她最深最后的印象。看来原主对欧阳杰是有感情的,可是她却明显不能接受。
刘春花脑子里忍不住假设,若是湘琴一家从未因通敌之罪被查处,这段情意是否会开花结果,原主是否会得以善终呢?但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命运的道路既已错开,便再不可能回到原点。况且,若原主真的善终了,就没她什么事了。
她猛然明白过来,从今往后,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她自己的命运,和湘琴无关,和欧阳杰更无关,一切只由她自己去抉择。
她心意所属的人,在刹那间变得明朗,那个命运多舛的原主,既然把另一个命运交到她的手上,是喜是悲,该如何取舍,自然由她自己决定。
刘春花冲出门去。
直觉告诉她,若此时不把他追回,她很可能会永远错失他,而这份遗憾将会伴随她一生。
刘春花一口气冲出后楼,却没看到鄢星路的身影,只在游廊上看到一个商人装扮的中年人,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抓住他问道:“先生,你可曾见过一位身穿白衣的英俊男子从此处走过?”
“见过。”那人道,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刘春花眼神发亮,“他去哪了?”
那人微微一笑,背着的手从身后拿出,指了一个方向,“那边吧。”
“多谢。”刘春花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二棱子目送她远去,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向相反的方向疾步走去,边喃喃自语道:“造孽啊。”
皇宫里,执更的太监已敲过三更,欧阳杰身披一件墨色大氅,长身玉立在东宫华严殿前,再过几个时辰,他将是这里的主人。
陈其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身边,深秋时节,院落里因荒废许久,有些清冷的气息传来。他暗自庆幸,离开书房时,自己为欧阳杰准备了大氅。
“宫中可有大臣上疏?”欧阳杰看着天边,那里还不见朝阳的曙光。
“眼下并没有,不过……”
“怎么?”
“右相上官陵大人正在召集其他几位身居高位的大臣,商议着要……联名上疏。”
欧阳杰冷笑一声,“怎么说?”
“他们皆以为,此女是不祥之人,且出身低贱,来历不明,万不能留在宫中。有金国前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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