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白绫三尺(2/2)
意端着得白绫与汤药时便已明白了我的来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直呼安怀信谋逆一事她们并不知情。我沉默得立在帐中,冷眼瞧着那婢女不停地磕头,原先结白的额上显出一片骇人的红肿来,她见我无动于衷又跌跌撞撞得过来拉住我的衣裙,哭着道:“公主,看在我家夫人怀中孩子的份上,看在安大人好歹也是您的义兄……”
“……”一提起安庆国我心下便是悲愤交加,恨不得亲手将这始作俑者碎尸万段,提起安怀柔腹中孩子更是又悔又愧,当下便想起那封加急信角上褪色的血迹更是心头闷痛。一挥袖便将秦儿挥倒在地,亲手接过绿意手中得汤药,朝着安怀柔走去,“今日你若是喝了这碗药,你尚有命活着见到你哥哥,若是不喝,那便以白绫三尺在此了结罢。”
安怀柔面无惧色,反倒是呆愣愣的抬起头看着我,轻声问道:“那他呢?”
我极自然的以为她问的是江彧,一时没好气地冷笑道:“身中数箭,命悬一线。”
“也罢。”安怀柔颤着手接过汤药,旋即手一翻将黑色的药汁打翻在地,秦儿被她这动作吓得不行,紧忙扑过去直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安怀柔轻轻拍开秦儿的手。她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很,如今却哭的无声无息。我只见她含着泪,很是勉强得扯了扯嘴角,笑道,“请可敦赐白绫三尺,就让我带着腹中孩子去忘川河畔与他相见罢。”
我当下一愣,突得意识到安怀柔问得是铁勒零。顿时感慨更多,却别过脸未点破这个误会。
绿意小心翼翼得瞧着我的脸色,也不多言语,将白绫呈到安怀柔面前。
待我和绿意离开安怀柔毡帐时,身后唯有秦儿撕心裂肺得哭喊声。守着毡帐的将士闻此变故也是微微一怔,面面相觑。
我将那哭声远远甩在身后,将毡帐外轻甲将士打的窃窃私语都抛到千里之外后才肯松下气起来,登时便觉身心俱疲。我侧过身去握绿意的手,就如儿时我闯了祸那样将脸埋到她肩上,好像这样能回到从前在公主府时一般。
我委实是累,眼睛发酸只倚在她肩头柔声问道:“日后她在下头寻不到铁勒零会不会上来寻我呢?”
“公主这是说什么傻话呢。”绿意轻叹一口气,“你是大唐的公主,又是草原十八部的可敦,这世上就算是有孤魂野鬼也不敢来惊扰你的。”
“若是安夫人泉下不宁,她尽管来寻绿意好了,是绿意熬得药亦是绿意亲手呈的白绫。”她顿了顿,“总之,现下需要公主担着的事还多着呢,公主可千万不能因为这些子虚乌有得乱力怪神之事乱了心神。”
汗庭是乱世中摇摇欲坠得飞鸢,如今这根生死存亡的线握在我昨日才刚刚见着面得三位大统领手上。
绿意说的没错,江彧被困在西北,阿史那奇亦不在汗庭,以阿史那颜的年纪和手腕,根本压不住久经沙场,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将军。
唯有我,还能依仗遥在雁门的哥哥宫在此兵荒马乱时候稍稍有些震慑力。
此时我若是因这些无关痛痒得事分了心神,只怕非但外患不解,还生内忧。
我收拾了情绪,缓缓直起身子来笑道:“好,那随我一道去瞧瞧阿史那颜罢,顺道将那把锁给他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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