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边城少年(1/2)

燕月临州城，往来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临州虽是边陲小城，却有一条官道横跨于此，与周边诸多小国相连，故而在方圆数百里，还算得上有几分人气。

城内栈里。

“小二，老规矩。”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灰白的衣服虽有些发旧，却很是干净。他携着一柄短刀，嘴上挂着一丝不羁的笑容，那份淡然与洒脱，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不以为意。

他径直的走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似乎是这里的常客。

“好勒。”一个精瘦的小子，拉着高音，一路小跑着过来。一边上好茶水，一边将原来就干干净净的桌子擦了个遍。嘴里还忙不迭的说道：“这是您要的酥香鸡与那二十年的梨花酒，小店早就为您备着，马上就给您送过来。”

少年没有回应。他只是静静地盯着窗，眼睛很是清澈，好似望着远方。

那小二见没人搭理，也不尴尬，自顾着说：“像您这个时辰还来小店的，可真不多了，听闻城里的那些公子哥们一大早就去百花楼等着呢。”

听闻百花楼三个字，这少年似乎来了兴致，说道：“百花楼的姑娘们天天都在那里，又跑不了，何必一大早就去等着。”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据说那百花楼前日子来了个姑娘，生的十分美丽动人，有如月宫仙子临凡，名为月仙儿，被称为月仙子。这月仙子便在今宵百花楼上，一会这临州的英豪。”

听完小二的话，没等到白衣少年反应，一旁的食客便有好事者说道：“去的早有什么用？我可听说，今晚到场的都是些身份崇高的人，无不是一方权贵，或是称霸一方的豪强，哪里能有我们的位置。”

“哎，真可惜了月仙子那般人儿……如此佳丽，不知今宵会落到哪个纨绔手中。”

……

话开了个头，食客们的议论声便停不下来。

“有趣，若天下真有这般美人儿，今晚说不得也要去走一遭。”那白衣少年饮完最后一杯酒，大笑着就要离去。便如往常那样，很是随意，依然没有半点付饭资的准备。

便在这时，店前那个白乎乎的胖子终于忍不住了，他拿着本账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客官，客官请留步，留步。”

“嗯？”那白衣少年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这白胖子一眼，说道：“有事？”

看他一脸严肃，眼神清澈，似乎真的不知道这店掌柜这般急着出来，是要干嘛一般。

那白胖子抖了抖脸上的肥肉，犹豫了好半天，盯着他手中那柄短刀，心中乱成一团，生出一股惧意，可话到嘴边，又不得不说。

“客官，这是您这个月的酒菜钱，小的店小福薄，全靠着这一家店子争口饭吃，您看，是不是……”白胖子将那个账簿小心翼翼的向前递了过去。

白衣少年眉头一挑，白胖子心道，果然是个煞星，一脸委屈的模样，眼看就要服软，谁知道那白衣少年接着说道：“倒还真忘了这事儿。”

白胖子心中一喜，将他厚厚的手掌一翻，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把小算盘，霹雳啪啪的算了好一会儿，才对起笑容说道：“一共是一十六两七十二钱三分，你也算是这里的常客，拉七十二钱三分就当这顿梨花酿是我请了。”

“不用。”白衣少年从怀中拿出一锭二十两足的银锭，抛向空中，只见刀光一闪，银锭分为两半，稍大的大半落在了面前的小方桌上。据说事后掌柜拿秤称了一下，正好是一十六两七十二钱三分，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

世上总是不缺少那些所谓的闲人，更何况如今有了这样一个古怪的白衣少年作为谈资。更何况这个白衣少年，居然还和现在风头正盛的百花楼月仙子出现了关联。

有了这般谈资，这些闲人哪里还会闲着，不出半日，一个神秘的白衣少年与青楼小姐的故事便流传开来，越传越神，越传越奇。

“你知道不听说，今早城北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白衣少年，他的一手刀耍的出神入化，据说刀一出鞘，整间客栈地面向下陷了三尺。”

“这会哪能不知道啊，听说白衣少年与百花楼的月仙子的关系很不一般，今早还扬言要带月仙子走呢。”

“听说那百花楼月仙子与他是青梅竹马……”

……

夜已深，百花楼。

不愧是在北塞的第一大红楼，上下共分六层，很是气派。上三层为客房，供人休息娱乐之用。下三层中间镂空，第二三层的回廊上设有诸多雅间，向内可以看到第一层的事物，向外可以看到楼外的风景，很是精细别致，能来这上面坐的，可谓非富即贵。

第一层的中央是一张圆形石台，石台四面环水，将圆台与第一层的看客分隔开来。兰台中央有一个不知名的机关，将之与圆台下方的空间连接起来。一般楼里的那些歌女舞姬，便藏于这方圆台阶下。

而现在这个时候，早已舞散歌歇，嘈杂的人们突然停下了喧闹，因为隐隐感觉到，今晚的重头戏，终于要来了。

众人一直期盼的机关声，并没有再次响起，月仙子并非藏于石台之下。

三楼的中飞出一道倩影，彩菱翻飞，紫衣轻舞，一个曼妙的人儿在空中缓缓起舞，飘落在了圆台之上。

这凌空一舞，足以征服在场的每一位看客。

她盈盈一笑，轻声而语：“贱名小月，多谢各位公子厚爱。”

她这一笑，众人方才从那惊艳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