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最终之战来临(1/3)

束韵舟躺在他的躺椅上，面容平静地望着天花板，他在等。

束韵舟不知不觉地回想多年前的时光，那时他还没有归隐在凡世中的念头，每天只是重复着执行自己的任务，杀戮、杀戮、埋下仇恨的种子，没有对于生活所谓的希望，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生活千篇一律，仿佛一味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一般。

是什么时候呢？自己开始厌恶那样磨牙吮血的生活的呢？果然是自己在遇见自己的徒弟之后吧？是他改变了自己的生活，改变了自己对于生活的看法，看着他渐渐地成长，变得自立，强大起来，自己才终于有了生活的实感。也是那个时候，自己生出了退出这个只有血腥气息的世界的念头。

只是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徒弟，最终还是选择了那个由鲜血绘成的世界，为了一个愚蠢的梦想。

束韵舟叹了口气，摇摇头，这时他眼睛的余光瞟到门口，猛地惊住了。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酒馆门前，怀中抱着面色安详的女孩，一言不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束韵舟丝毫没有察觉。但是此时束韵舟感觉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是死寂绝望的气息。

束韵舟从躺椅上站起来，看着来者，他沉默着，来者也沉默着，两人就这么对视，静静地对视。束韵舟看着他的眼睛，他从未看到过这样黯淡的眼神，哪怕是之前的青谷也从未像现在这般痛苦。

束韵舟先打破了沉默，他说：“先进来吧。”

他把青谷引进了内屋，青谷把面色安详的红影轻轻地放在床上，仿佛是怕她被碰疼了，然后在瞬间，屋内的的温度降了下来，寒气弥漫在屋子里，青谷坐在红影的边上，他默默地看着红影的脸，这张脸无论在什么时候看上去都是令人惊艳的，可是却再也不会对青谷绽放出笑容了。束韵舟无声地退了出去，留下青谷和女孩独自相处。

青谷在这个寒气弥漫的屋子里坐了一晚上，一动不动，无声地思考着什么事情。束韵舟也知道青谷在想什么，也知道这件事情十分危险，但是他没办法阻止青谷，也阻止不了。

青谷走到了门前，束韵舟叫住了他，说：“你准备去复仇吗？”

青谷回过头来，面无表情，说：“不是的，我只是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在最后一定要把它完成了。”

束韵舟语重心长地说：“青谷，你啊，就是因为对于过去太迷恋了，才会被命运追上的。我早就说过，它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他会一直追着你，你只要稍有松懈就会被它重新抓住。你本来是有机会的，可是你却轻而易举地将它放走了。”

青谷沉默了一会儿，说：“是啊，我没能听从你的教诲，导致了这样的结局，如果我当时能够更加果断一些，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束韵舟严肃地说：“不，青谷，我真正想说的是，现在还来得及，你还没有失去所有。虽然我也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罢休，但是你还有机会过上平稳的生活，离开这里吧，不要去灵塔了，就这样让所有的事情过去不好吗？那个女孩子用生命换回来的安宁，你不要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

青谷摇摇头，看着束韵舟的眼睛，束韵舟顿时吃了一惊，在青谷的眼神中，悲伤与仇恨的感情涌出来，像是呼啸的海潮一般瞬间填满了这间酒馆，连束韵舟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青谷内心流露而出的绝望，令人窒息。但是其中好像还藏着了些什么别的东西，有别于那些令人难受的感情，是什么呢？束韵舟看不清楚。

青谷说：“不，老爷子，这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如果我不去做的话，我一定会更加后悔的。”

“而且，在我离开之后，还会有人来找你，关于这个，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尽管已是深夜，但是渊檀与玄州依然是一副灯火通明，这两座城市好似永远都不会陷入沉睡一样，从白天到晚上都散发着金碧辉煌的奢靡，永不休眠的人们是它们的血液，奔流不息，不知疲倦地为这座城市注入运转的动力。

有的人抬头看一眼那矗立在河中心的高墙，那座城今天也同往常一样，肃穆，宁静，与两边灯火辉煌的城市显得格格不入。但是正是因为有这座笼罩在死寂之中的城市存在，守卫着它身边的两座城市，他们才得以享受安稳而又舒适的生活。

但是这座城市的内部，却丝毫让人感受不到平时的宁静安详，今天灵塔城的内部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本来就鲜有人烟的街道现在更是空无一人，而且还比平时多了一分紧张的气息。隐藏在阴暗的角落里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座巨大的城门上，透着一丝诡异。

忽然，一到陌生的灵神气息悄然浮现，但瞬息间便回落了下去，就像是黑暗中一道微弱的光亮起，在转瞬即逝间便又消失不见。有的人感知到了这股气息的升起，感到有些疑惑，正当他们选择忽视这一变化的时候，那扇紧闭着的灵塔城的大门忽然发出了沉闷的响声，缓缓地打开了，月光穿过大门的缝隙钻进来，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外，所有人精神瞬间绷紧，如临大敌，那扇大门应该紧锁着的才对，而且沉重无比，怎么会被人这么轻易地推开呢？

原因只有一个，他们等待已久的敌人来了。

青谷径直走进了城中，身后那扇沉重的大门缓缓地关闭，月光再度被拒之门外，城内陷入了黑暗。

之前和余渊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