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擦肩而过(1/2)

离山脚下一座不大的集镇。一位年约五旬的老汉正在饼摊前打着盹。天刚蒙蒙亮，他就挑着摊子来到这间镇上最大的食肆旁，巴望着沾些这食肆的人气。这些年，因民族在王亥的带领下不断壮大，如今这山脚的集镇已俨然成为了方圆百里的中心。

离午饭还有些时间，这饼摊前的客人寥寥无几。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他这上了岁数的人也忍不住打起了呵欠。

“娘亲，咱们可以买些饼吗？”一个脆生生的小女声传来，老汉立马睁开双眼，打起了精神——生意来了！

摊前站着三位姑娘：中间一位穿着蓝色镶金边衣裙、神情高冷，一看就非富即贵。左边一位鹅黄衫姑娘，肌肤白皙胜雪，虽年岁不大，但眉眼间的灵动与贵气挡都挡不住。讲话的小女孩约莫岁，一身粉色花裙，粉粉嫩嫩，十分讨喜。

“小姐想要几张饼？您几位看着眼生，倒是有副好眼光！我老汉做的饼，在这镇子上可是数一数二的。”老汉一边自夸，一边熟稔地擀起面团，点起炉子。

“一、二、三……我要六个！”小薰儿开心地掰着手指，看着渐渐变红的炉火，双眼放光、努力咽着口水。

“哎……你有贝币嘛？”青诺侧了侧身，靠在绵歌身上附耳悄悄问。

“贝币？没有。”绵歌也悄悄退了一步：“你也没有？”

“嗯……前几日我们都拿山间珍宝相换，到没见过这因民族的贝币……是什么样的？”

“我也不知。”

“有易国不是与因民族素来为邻么？”

“可我从没出过王城，这是第一次出门。”

……

两人站在小薰儿身后，面面相觑。如今，就算她们想暗暗施法变些贝币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变！绵歌扭着头四处张望，想着能瞧出一二个“贝币”来！

“好嘞！小姐拿好！”老汉熟练地将饼包好，笑眯眯地递给小薰儿。

“谢谢！”小薰儿开心地接过，张口拿起一张就欲咬。青诺见状，二话不说拉着她面带微笑、慢慢退后，一步、两步、三步……

老汉瞧着笑意盈盈青诺，有些恍惚：这夫人笑起来真美！他活这半辈子，再没见过比她还好看的人！

眼睁睁瞧着那“夫人”慢慢退入了人群，老汉这才反应过了，忙从摊后跑了出来：“喂！等等！你们还没给钱呐！”

谁知，青诺却丝毫没反应。脚步看着不快，一转眼却没了踪影。绵歌瞧着那娘俩背影，瞪大了双眼、一脸讶异，转而又陷入了莫名的崇拜与兴奋中：这是……迭幻步！是上古神女倾逻自创的迭幻步！没想到青诺竟还有这等功力！果然没找错人！

直到老汉拉住了她衣袖，气愤喊着：“给钱！给钱！”绵歌这才悲催地发现：这娘俩吃白食，把她甩下了！

绵歌只得垮着脸跟老板陪不是：“大伯，钱在我姐姐那，您能不能行行好，先放了我，我找到她们就给您送过来？”

“不行！看你们一副大户人家打扮，居然拖欠我老汉几个饼钱！”老汉一手拉着绵歌，一边对着街上高嚷：“大家快来看看！来给我评评理！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吃饼不给钱……”

不一会儿，街上就聚集了一大群人，对着绵歌指指点点：

“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吃白食！”

“这姑娘看着眼生。咱们镇子上的人，觉不会做出这等事。”

“这点钱都不给！抓她去见族长！”

……

绵歌又羞又怒，内心更是将青诺骂了一百八十遍。想她在有易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当她面说半个“不”字？绵臣更是从未将她当成祭祀神庙里的护国使，而是封她公主，待她比亲妹子还亲！她要星星，绵臣觉不会摘月亮！她何曾遇到如此囧境？

绵歌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泪珠也开始在眼睛里打转。

街上的吵嚷声越来越大。食肆内正在喝茶的辜魅不悦地皱起了眉。腓腓见状，连忙走出福身道：“妾身这就去瞧瞧，莫吵了君上雅兴。”

“嗯。”辜魅淡淡应了一声。

腓腓有些失落，转身拉开了门。这近千年，她看似在招摇城中风光无比，俨然后宫之主；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辜魅，连多说一句都不乐意。

“附近有天族气息。”身后，辜魅的声音再次缓缓响起。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小心。”

腓腓脚下一顿，平静的心神又泛起了涟漪，冉冉升起了一丝期盼：或许，君上还是念些旧情的。

“诺，妾身会小心。”腓腓轻快地答道，嘴角也不自觉地上翘。

刚走出大门，腓腓一眼便瞧出那人群围着的黄衣少女不是凡人。且，怒气波动得厉害。若再等片刻，她压制不住怒火化出真身，这些人怕是要遭殃了！正欲上前施法解围，却见一位青衫男子挤进了人群：“张伯，莫要为难这姑娘，在下帮她付了这饼钱。”

腓腓悄悄放下手，退回到人群中。

“这……这怎么好意思？”老汉一边谄笑，一边抓过男子手中贝币。对着绵歌清了清嗓子：“既然咱们少族长开口了，老汉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小姑娘下次可莫再如此！”

“谢谢、谢谢。”绵歌眼中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下，一边低头抽气一边对那男子低低道谢。

“姑娘莫客气。”好听的声音再起响起，一方绢帕也顺势递到她眼前。

绵歌抬眸，一位青衫公子映入眼中。

他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