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四面楚歌(1/2)
林月白的眼皮有千斤重,好不容易能稍微睁开一点,头又痛得快要裂开。
“少爷,她醒了。”
林月白依稀能辨认出是段晴的声音。她突然睁大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丝帐绸被、雕梁画栋的床上。
“你醒了。”苏遥探过头来。
“啪”,林月白本能地甩了他一巴掌。她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醒来看到苏遥这张脸,第一反应就是受了欺辱。
苏遥捂着脸,委屈道:“上次是右边,这次是左边,你真是雨露均沾啊。我救了你,你非但不感谢我,还打我,怕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救我?”林月白万分诧异。
“你中毒了。”苏遥揉了揉脸,这一巴掌,真痛。
林月白瞪大眼睛看着他:“中毒?我明明在和庄主喝酒啊。难不成...”
“乱想些什么,我大哥要是想害你,你现在还能躺在这里?若不是他想救你,我才舍不得这些稀罕物呢。”苏止晃了晃手中的碗,里面装着流仙草药。
林月白欲言又止,这下她反而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声音如蚊蝇。
“你什么都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负责将你治好。”苏遥亲自吹了吹汤药,喂到她嘴边。
林月白抢过药碗,一饮而尽,别过头不想理他。
“就这么一口灌下去,不苦吗?”苏遥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颗豌豆黄,随手就塞给林月白。
“平时你就是这么骗姑娘的吗?”林月白将豌豆黄攒在手里:”我要休息了,你快出去。”
苏遥不置可否,他确实对姑娘们都好,好的一个模样。
林月白待苏遥一走,立马拿出豌豆黄咬了一口:苦,这药实在太苦了,比她喝过的任何药都苦。
她整整昏迷了五日,加上修养的天数,都快二十天了。她无法想象自己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苏遥不放她走,说是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彻底清除。林月白也不着急,她确定了自己对苏止的爱意,反而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喝药,就是看着苏遥玩乐,倒也自在。
日子实在是逍遥,比起苏止那里的压抑,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只是,每每想起苏止眼里的深情是对着别人,她就心痛无比:“终究是不可能么?”
“那位姑娘是谁?他为什么要救我?如果他跟她有缘无分,我是不是还有机会?”林月白对苏止的思念,一天比一天多:“至少,他不想我死。”
是夜,苏遥又在厅内醉生梦死,歌舞之声不绝于耳。林月白被吵得睡不着,起身披了件轻裘,打算去厅里待着。
苏遥闭着眼睛晃荡着酒杯,两名女子正在给他捶肩捏背。林月白抬眼望去,刹那间不知心里是何滋味:坐上那个人不是苏遥,他是苏止!
他周遭凛冽的气息与苏遥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只可笑平日里伺候苏遥的那些姑娘们一个都没有认出来。
林月白又惊又喜,转而变成心酸:“他,他也跟苏遥一样贪恋美色呢。”
苏止微微睁开双目,看了一眼林月白,接着又闭上眼睛养神。
林月白心中一凉,在他眼里,自己大概和厅中其他女子并无区别。虽然另外一个理智的声音在拼命呼喊:“不是这样的,他在这里冒充苏遥,一定是有他的缘由。”可是她就是止不住地沮丧:他根本,不可能喜欢我吧。
妖娆的身姿,欢快的歌声,醉人的美酒。
“谁不爱呢,我要是个男人,指不定比苏遥还放纵。”林月白悄悄瞥了一眼苏止,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乐女演奏到高潮之处“邦邦邦。”门,突然被打开了。
一阵凉风袭来,厅内油灯尽数熄灭,一群黑衣人闯了进来,吓得众女子四处逃散。林月白躲在柱子后面,借着月光想看清来人。一共九个,全是蒙面。她在脑中思索着那些江湖轶事,“是了,十杀!”她焦急地看着苏止,苏止仍闭着眼睛晃荡着酒杯,就跟不知道有人进来一样。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黑衣人站在原地,凌冽的剑锋趁着月光照进来的时候发出刺眼的寒光。
苏止摇了摇酒壶,倒满一杯,喝了一口:“好酒。”
黑衣人终是按捺不住,当中一人飞快地掠过去,像是黑夜里的雄鹰,照着苏止的额心就是一剑。
苏止并未睁眼,毫厘之际,他整个人迅速往后仰倒,一脚踢开身前的桌子,快的让人难以置信。
酒杯飞起,苏止反手掠过,一饮而尽,眼中精光四射,唬得那黑衣人浑身一颤。
其余八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会意,四面八方向苏止攻去。毕竟,一人难敌八手,更何况他们也是高手!
苏止面不改色,徒手防了几个来回,翻身从屏风出拔出一把剑。那是一把又细又长浑身散发着青光的宝剑!
黑衣人看到青虬出鞘,心中的斗志更增:杀人,夺剑!
攻势猛得让看的人心惊胆战。九种武艺,变幻莫测的招式,不知局中人何解。
林月白抱着柱子,望着场上的局势心急如焚。打架,她只学过一点皮毛。
苏止虽是四面楚歌,但丝毫不落下风。他手中的青虬像是长了一双眼睛,处处攻向敌人的破绽。
青虬剑乃天下第一利刃,此时在一双修长敏捷的手中,更是如鱼得水。它极其嗜血,在空中发出饥渴的声响,未及肌肤之处,也生生舔开了口子。
血珠四溅,林月白摸了摸脸颊,黏黏的,凉凉的。恨,好恨自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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