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死了的话(1/2)
九爷是老光棍一条,家里就一张床,我们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实在挤不下,特别是刘胖子,他一个人就差不多将整张床给占满了。
团子爹说要是不嫌晦气,就在他家住几天。昨晚做的噩梦,到现在我都还心有余悸,以至于都不敢去看团子娘,看来我真是神经不正常了。
可没等我搭腔,凌南便答应下了。
这城里来的少爷胆子还挺肥的啊。
但到了半夜,我似乎又听到奇怪的声音,因为睡的是团子的房间,总觉得心里很不踏实,睡不安稳,所以一点点动静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吱呀一声,老旧的窗户被风给吹开了,一阵凉风溜进来,灌进我的衣服里。而此时窗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这是打凿石头的声音?
这么晚了,是谁在外面?
我起身朝窗外看去,院子里的人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单衣,坐在一张小竹椅上,手里拿着凿子和锤子,正打凿着一块石碑。
这是团子爹?但看着身形又不太像。我打开房门,经过堂屋时,两副棺材里的人安安静静地躺着,但守灵的人却不见了踪影,团子父母都去睡觉了吗?还有刘胖子答应今晚守灵的,估计又是跑到哪里呼呼大睡了。
这时,我听到了一声猫叫,是从屋外传过来的。爷爷说过,人死后三天内要回家看望,亲人在灵堂里守灵,是为了等待他的魂魄归来,但千万不能让猫靠近,否则死者会发生尸变。
我赶紧上屋外瞧了瞧,便看到有只浑身漆黑的猫蹲坐在团子爹的脚边。
这时候还忙着打碑,也真是辛苦了。我走过去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叔,这么晚还在忙活呢。”
团子爹继续忙活着,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回了一句:“我的床,睡得还习惯吧?”
“习惯的,那床可比我家里的好多了。”
我不假思索地回应着,后知后觉不对劲,他说的是他的床?还有声音也不对,这不是团子爹,我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问道:“你是谁?”
那人缓缓地将头抬起来,我看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圈、嘴巴都已经乌紫了。
这人是团子?
我感觉自己要崩溃掉了,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很疼,没有在做梦,团子活过来了!
“我想给自己凿块墓碑,吵到你休息了吧?”
我直接想一头撞死算了,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大半夜从棺材里爬出来给自己打碑?不对,我刚才经过灵堂的时候,还看到团子的尸体,所以眼前这人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你到底是谁?”
团子放下手里面的工具,露出了虚弱的微笑,“我叫团子,我们在村口见过的,还是你发现阿美惨死在花轿里的。我问过阿美了,她是自杀的,因为心上人在几天前就病死了,嫁过来是因为她母亲想得到我们家的彩礼钱。”
我不相信,这太荒谬了!死人怎么可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跟我讲述真相?
团子的尸体还在棺材里,这人是假的!我飞快地跑进灵堂里查看个究竟,却发现团子的尸体竟不翼而飞了。然而我连害怕都忘记了,接二连三发生的怪异事已经让我头脑麻木。渐渐地,浑身像脱力一般,我被人从后面轻轻推了一下,便一头栽进了棺材里。
“沈先生?沈先生……”
恍惚中,我似乎听到了凌南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皎洁的月亮。
“你怎么躺在这里?”
我感觉一阵头晕眼花,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墓碑旁,那墓碑还没有打凿完成,工具还放在上面,但能清晰地看到上面凿出了一个沈字,后面的字还没有凿完,是个竹字头。
我猛地翻坐起来,顿时一阵头皮发麻,感觉自己的四肢都僵硬住了,这不是我的名字吗?
沈策说道:“我本来想出来解手,便听到这里有声音,过来就看到沈先生你躺在这里了。”
完了,我现在不仅总是出现幻觉、做噩梦,现在还会梦游了,更可怕的是我还梦游到院子里,给自己打凿墓碑?对了,依稀记得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团子,他就是在这个位置给他自己打凿墓碑的,还告诉我阿美在花轿里离奇死亡的真相。
起初我还不在意,以为只是没有休息好而已,但接二连三地出现这种状况,让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的身体或许真的出现问题了。
凌南将我从地上拉起来,看了看地上的墓碑后,目光变得有些奇怪。
“沈先生这是在给自己打碑?”
我很想否认,还特意看了下打凿墓碑的手法,确实是我自己做的。
我知道这是病急乱投医,但除了向别人求助,别无他法。况且凌南打小生活在城市里,想必见多识广,或许知道我哪里出了问题。
然而凌南不是学医的,对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的,建议我到医院里好好检查一下。
目前看来只能这么办了,我还想多活几年,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村里的卫生室只能治疗一些小毛病,于是第二天清晨我便叫上了刘胖子,告别团子的父母,出发去了市里的医院。
凌南在市医院里是有熟人在工作的,直接一个电话就预约好了精神疾病这方面的专家,还找了一个心理科的主任做替补,说我这种情况不是精神问题就是心理问题。
有个土豪朋友,还真是能省了不少麻烦,我们到医院时,医生已经在等着了,是个三四十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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