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归来(1/2)

虽然大家都没有提起，但大家都知道这样下去，很快会被破城！青芽想去照顾伤员的时候，被决一拦住了：“姑娘，我送你离开雾都！”

“不，我们说好的！而且现在那么多人受伤了，我们怎么可以走？”

“不行，属下答应王爷要好好保护你的！属下已经纵容姑娘冒险去城墙下看护伤员，已经失信于王爷了！你必须得走！雾都城随时可能破城！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决一着急道。

“让人先把李婶他们送走！我再等上三天，再等三天好不好？王爷肯定会回来的！”青芽坚持道。

城中只有一条小道可以通向江洲，山路陡峭崎岖，每次转移不了多少人，大伙决定把一些特别小的孩子，陆续送出雾都，李婶哭着不走，借着让她照顾孩子的由头，被七木他们强行送走了。

青芽忙了一天，累得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忽然又一下子惊醒，她摸着麒麟佩低声道，小哥哥，你在哪里呢？你可千万要回来啊……

喊杀之声刚刚退去不久，城头上的油火一枝枝燃起，雨虽然大，但是却拿奈何不了这些火把。天色渐暗，天地间传来的只有雨打在地面噼噼啪啪的声音。

城墙上的杨元和几个士兵靠坐在城墙正门的一隅。城头上的尸体刚被搬运一空，重伤的兵士也早已经抬下去救治。

城凹里，一根油火固执的燃烧着，正好取暖。白色的粗气大口大口的从他口中呵出，左手臂上一处刀伤由手肘直划至手掌，触目惊心。盔甲上沾满了鲜血，原本鲜红的颜色被雨水渐渐染成暗红，已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老王头带着伙夫营的人给城头上的士兵送来了热粥，几个月下来，粮草迅速告罄，士兵们的饭食大部分都是粥汤，米粒清晰可数，。老王头掏出一个杂粮窝头递给杨元，说：“杨副将，你吃个窝头吧……”

杨元胡乱的扯了条布条在手掌上绕了两圈，接过窝头，坚硬的窝头就着雨水一同放进嘴里，又胡乱嚼了几下，费劲咽下。老王头瞧了瞧杨元，说：“杨副将，你说王爷……”

早就过了王爷与他们约定的时间，他也不知道王爷发生了什么事，雾都留下的裴家军和原先遗留的雾都守城军，现在加在一起不足两万人，罗格列的兵马却还有六万多。

“不管王爷如何！只有我还在，定要死守雾都！”杨元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坚定地说。

“传令下去，把所有剩下的火油和箭矢都搬上城头！”

“我不走！”青芽固执的仰头说道，决一说服不了青芽，想扬起手刀把她强行带走！

青芽看出决一的企图，一把匕首抵上自己的脖子！

“不要逼我走，王爷如果能回来，我留下也没什么危险！王爷如果回不来了，我不要活着离开雾都！

现在还有一些时间，我留下来还能照顾很多人。雾都坚持多久，我就活多久！”青芽心想，小哥哥肯定会回来的，如果小哥哥不回来，那他肯定……如果那样，她也不要独活！

决一被青芽逼疯了，当初答应王爷保护青芽，他可没想过青芽会如此固执，先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等王爷回来不是更好吗？

青芽根本听不进决一的规劝，她每天眼中看到的都是那些鲜血、残肢、破开的伤口。每天耳中充斥着双方撕杀的呐喊。这样的环境下有一些人会被吓到，有一些人却会愈发坚强。雾都满城的百姓，老的、小的，男的、女的，都在拼命护卫雾都，他们用鲜血、身躯抵挡敌军的攻城石、如雨的箭头，他们如此拼命，是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知道一旦城门失守，敌军进城，他们父母兄弟、妻子儿女都难逃一死。

青芽可以离开，但她不想离开裴景浩的城，这里是裴景浩的家，如果裴景浩在，一定会死守到最后一刻。她不能帮裴景浩守城杀敌，但她可以帮裴景浩照顾城里受伤的士兵、受伤的百姓！

她心意已决，匕首紧抵，说：“如果我让你难做，我现在就死！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离开的！”

决一无奈的看着青芽，终于说到：“姑娘坚持留下，属下会保护姑娘，绝不让姑娘死在属下前面！”

青芽收回了匕首，点头说：“好！”

一次次的攻城石投掷下，城头已经破损不堪，恐怕不再坚持多久就会坍塌……杨元看着满目苍夷，沉声吩咐：“弓箭手准备，用上火油！”他决定在下一波攻城剃上来的时候孤注一掷了。

敌军攻城的呐喊想起，罗格列已经失去理智，整整二十万大军出来，困了雾都三个多月还没有拿下，大军却只剩了六万！他已经收到北狄境内的奏报，裴景浩居然早已离开了雾都攻陷了泗城，现在已经一路攻入王庭。他本该率军回去救援，可他杀红了眼，一心想拿下雾都！如果再攻不下雾都，他要以死谢罪了！

“杀！”他咬牙挥剑。一bō_bō士兵蜂拥爬上攻城梯，一锅锅沸水城头浇下，北狄士兵在沸水浇袭下，惨叫连连地从高处坠落。罗格列不顾坠落的士兵，不停的怒喊“杀！杀！杀！”

沸水供应不上了，已经有北狄士兵爬到了城头翻进了城墙，杨元快手将人砍翻，转头命令：“泼火油！上火箭！”

一桶桶的火油倾倒在攻城梯上，杨元拿过一支火箭，射在攻城梯上，火焰燃起，暂时阻止了北狄士兵的凳墙。

还顾不得抹一把脸上的血污，就听见有人来报：“将军，底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