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与虎谋皮(1/3)
绕着潘湖变的那条路走了几条街,梁少顼总算走到了号称南区最宽最繁华的街,龙停街,名字起得挺张扬的,没想到开在龙停街与登通街交界的茶楼更张扬。
进门是一个高立的牌坊,两旁对柱子上各刻着一副对联的上联和下联。
山是清茶河为水浮世谁煮
古来历史后人评只当戏说
横批就是招牌:五味茶楼。
梁少顼看着这个招牌,感觉颇有些深意,进去赫然是个小花园,假山屏障,使得空间藏山露水,中间一带还有水池小桥等景观。
茶楼是一个两层的高楼,这种四方飞檐的塔楼型建筑在早年间少有,在现下也算常见,外墙有修葺的痕迹,木结构重新上过漆,目测这栋茶楼应该有超过百年的历史了。
进去里面也是中盛时期的装修风格,分上下两层,上层是呈“回”字形,中间一个天井,三面各有一个厢房雅座,楼梯在中间。楼下用台阶分隔成三个区域,两旁的茶座雅座,皆用屏风隔开,中间的区域有一张四丈长六尺宽大木桌,和七八张小茶座。
宣纸灯笼薄如蝉翼,里面是白色油烛,火光明亮,色调暖黄,照得茶楼里的红漆楼梯和乌木窗柩,整体显得红里透黑,黑中带红,甚是典雅。
茶楼座无虚席,客人们兴致勃勃的饮茶聊天,煮茶的姑娘在堂前不停的煮茶,茶小二来回沏茶的身影如织,还有一个穿着绯色衣裙的女子,带着面纱,正在用一根很长的竹竿给灯笼换蜡烛。
耳边听到很多高谈阔论的声音,除了少数一些谈论今天的时事,大部分人都在吟诗作对,附庸风雅,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好兴致,在这样一个动荡的时局里,还能如此闲情雅趣。
真是无论外面是怎么个寒风凄厉,黯淡萧索,茶楼里总是温暖宜人,与世无争,一派热闹和谐的气氛。
楼上则是三间厢房雅座,据说那里的价钱也高出大厅好几倍,但也是他来五味茶楼的目的,梁少顼不做他想,举步往楼上的厢房走。
楼上的三个厢房都是差不多的样式,向内这一侧还挂着缀铅的重帘,里面无外乎都有一个茶座,茶几和香炉,向外的窗户可以打开。
三间都检查过了,没什么特别,梁少顼选了中间这个坐下来。却是等了良久也不见有人来理他。难道今晚茶司们都不在?
略有些失望,但是直觉告诉他,今天晚上肯定能等来他想要的东西。
正准备下楼,却看到一个奇怪的人走上楼梯,看他熟门熟路的进了东厢的位置,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同样他也等了良久不见有人来问候,奇怪的又从雅座里走出来,站在楼台上俯瞰底下的茶客。
从他穿着打扮和行动气质,梁少顼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与众不同。
衣服是丝质的,与茶楼里大部分人重织繁绣的绫罗绸缎想比,显得格外飘逸。内里深衣和外面的长披风都是清一色的鸦青色,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连腰带也不系,衣衿直敞开一个能看到胸部身躯的弧度,麦色皮肤和健硕体魄暴露无遗。
脚步也飘逸,每走一步都堪称轻舞飞扬,梁少顼汗颜,虽然是个男人,可也言行举止也太不合常理了,这里是茶楼,不是烟花楼,何以穿得如此奔放,放在哪里都自带一股歪风邪气。
真是奇怪的客人!梁少顼心道。听闻五味茶楼有十大玉女茶司和十大俊男茶司,怀疑他可能是十大俊男茶司之一。
但看他并不殷勤的迎接自己,也许也是客人。
梁少顼佯装随意的从中门出来,慢慢的踱到东厢房去,这个人如此奇怪,怎么着也得会一会。
看见梁少顼走过来,那人呆了呆,反身进了东厢。
“你是五味茶楼的茶司吗?为何不出来接客?”梁少顼说,突然觉得他这句话好像哪里不对,感觉怪怪的。
雅厢里的人抬起头来,梁少顼看到他飘逸的长发编了一个秀气的编发,秀气的长相,眉目也很秀气,看着青涩,却又种沧桑感,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与这个茶楼里格格不入。
“你是?茶楼的哪位茶司,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那人开口,看来也是客人。
梁少顼一听,浑身气了无数鸡皮疙瘩,这人说话实在是娘娘腔,而且是那种故意装的细声细语的娘娘腔,差点没吐出来,真不知道他的父母看到一个男儿这个样会怎么想。
“我也是来喝茶的客人,今天好像茶司都不在。”梁少顼说。
“哦,我应该想到的,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他们很可能不在。”娘娘腔捻起兰花指说。
梁少顼忍住想把他按在地方揍一顿的冲动,再把他身上的一切娘娘腔的特征全部废掉,把他按在水里给他醒醒脑。
不过他没有这么做,强忍住要吐血的感觉,“你好像常来这个茶楼喝茶,应该很熟悉这个茶楼吧?”梁少顼问他。
“我这个月几乎天天来,”那人说,可是我没有看出来这个茶楼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每天接待我的茶司一天一换,就没有其他什么能引起我的注意了。”
梁少顼略略惊讶,每天都来?“那你每天找茶司什么事?”
“喝茶,聊天,解闷,”那人淡淡的说,“因为我无欲无求,自然就不会拿问题来刁难五味茶楼,只是来喝茶的。”
“我第一次来。”梁少顼说。
“原来如此,既然我们都在这里,那就表示有缘,请坐,我是宫廷的舞乐师,名叫仁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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