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祝福还是诅咒(1/2)
2o61年6月7日,星期二,多云。
承接上篇日记2o61年6月6日继续
“偷渡。”
从麻利充满童稚的嗓音中说出了这个匪夷所思的词语。
“偷渡?在哪儿?难道是……3o号线?”
“嗯。”
那个被海水淹没轨道的负五层地铁线路,理论上应该可以沿着轨道航行进入大海,因为海面之上是没有太阳能电池板的,似乎存在看到太阳的可能,但按照相关规定,市民要出海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一种是驾驶获得出海牌照的私家车或船,除去这两种方式,则为偷渡行为,一旦抓获,会有刑事处罚。
“每周,周五,凌晨4点,会有,偷渡船,经过,这个站。”
“会很危险吗?”
“我妈妈,上过船,回来后,不久,就病死了……我姐姐,也在,3o号线,死了……”麻利说着说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下,痛哭起来。
“别难过,有我在呢。”我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轻抚着麻利的后背,“放心吧,我答应你不会去的。”
话虽如此,这毫无疑问会有重要的调查价值,我得想办法上船!
到了周四的夜晚,我故意延长了给麻利辅导功课的时间,一直到了接近周五凌晨的时间,看到他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我才提议熄灯睡觉。
凌晨3点,我蹑手蹑脚的爬下双架床,看到下铺的麻利睡得很香,便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家门,但我还是一步三回头,生怕麻利突然站在自己的身后。
我已经设想到如果被麻利现的后果,或是会被赶出他的家门,或是将这一个月的情感基础瞬间瓦解,或是被他骂我是骗子,从此形同陌路……想到这些,我的心情很纠结,好不容易有了个好弟弟,却有可能被自己亲手断送,这就是卧底的两难处境吗?但无论如何,这条重要的线索都不能轻易放弃。
在脑内不断预言各种状况,我不知不觉来的了负五层,这个潮湿得像“溶洞”一样的站台,或者叫“渡口”更加合适,在“码头”前,已经有三五个人等待着偷渡船的到来,他们用帽子和口罩遮掩面容,彼此缄默不语,我也有样学样,把兜帽戴上。
除了偷渡客之外,还有一个男人与众不同,他手臂上戴着袖章,但是与保安的绿色不同,他戴着的是蓝色,服装也没有保安那么正式,只是普通的休闲套装,他应该是蛇头。
“你也要乘船吗?”蛇头问我。
“是的。”我回答。
“脱下眼镜。”他说出了这个似曾相似的要求。
我照做,他便拿出一个微型手电筒照了照我的眼睛,果然跟保安一样,测试了我的时间熵,连时间熵瞳孔检测仪都是一样的,果然是一伙人吗?不同颜色的袖章难道代表着不同的分工?跟航母上的地勤人员类似?
“你可以支付一年的时间熵或者6336o元。”蛇头报价道。
这是一个令人咋舌的价格,是我进地铁站入场费的十倍!幸好我上周已经与局长联系过,让他通过保密途经汇给我一笔钱,以便不时之需,不过支付完这笔钱,我的账户彻底空了。
“哼,只有你选择给钱呢。”蛇头冷笑着说。
看来现场除了我,其他人都支付了时间熵,他在怀疑我的身份吗?
“这已经是我多年的积蓄,走完这趟,我就要去行乞了……”我装出一副落寞的神情说。
“是吗,真是可怜人。”蛇头似乎相信了我的故事,咧嘴笑了笑,然后从脚下的行李袋中拿出一件橙色的救生衣递给了我,“那么,祝你好运吧!”
救生衣非常薄,这样的浮力面对海浪根本毫无意义。
凌晨四点,随着一阵马达噪音由远及近,一艘橡皮快艇驶了过来,扬起的浪花漫上了站台,艇上已经坐了十来个人,也许读到这里的你会感到我很啰嗦,但我还是要说,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真正的船,浮在水面上行驶的船,在反重力普及的时代,船是已经淘汰的交通工具。
“快!上船!”驾驶快艇的船长用沉闷的声音呼喊着,他身穿着冲锋衣,还戴着黑色的口罩和防风镜。
“呦!走鬼档,你最近挺勤快的嘛,不管是运‘湿货’还是‘干货’的工作都照单全收呀!”蛇头冲着船长打招呼,语气带有一丝调侃的味道。
“你疯了吗!那么大声!”
“安啦,地铁就是我们的天下,没有人敢管我们!”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还想多活几年!”
湿货指的是我们?那么干货是?
等我们全部上了船,已经非常拥挤,几乎都坐到了船的边缘,伸手就能碰到海水,沿途路过三个地铁站还有人上船,像包了太多馅料快要撑破表皮的饺子,随时都会在沸水中散开,我抓紧了艇上的麻绳,在摇晃的船身中祈祷着,船的其他人也默不作声,只有刺耳的引擎声和浪花声融合成在一起,让周围的气氛变得焦虑。
“哇啊哇啊……”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在我背后传来,回过头一看,一个带着红色头巾的年轻女人怀抱着估计只有几个月大的小婴儿。
“你怎么带着那么小的孩子上船?不怕危险吗?”我带有一丝责备的语气质问女人。
“对不起!很抱歉打扰你了!我只是,想让这个孩子早一点看到太阳,不想让他输在起跑线上……”女人低声下气地吐露着话语,让人心酸。
“那你得小心坐好,抱紧孩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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