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2)

十八、

节目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12点，李毓走进化妆间，几不可闻得轻舒一口气，坐进沙发里低头看手机，生活助理小姜给他温了一杯奶，最近到处飞着录节目参加会议，没有规律的生活让他逐渐消瘦起来，整个人因此却越发显得清俊有型。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原来是节目组聚餐夜宵，李榕换了一身绣有红色立体花的白色连衣裙，带着助理站在门外问他们要不要同去。

“欢迎，请进。”李毓笑着迎上去。

李榕笑道：“陛下有没有发碳14检测结果为0的玩笑。

李毓将她让进门道：“我也想好好认识新朋友，只是来的时候预定了凌晨两点半的飞机，下次见面我请你。”

李榕半开玩笑难过道：“同事们在外面起哄，刚才还说，此一出手关系到我从业八年积累魅力名声，能不能请到您将重新定义我是不是真的美女。”

李毓将桌上金色手机拿起来，打开app递给她看：“我们已经在网上登记了登机牌，而且明天上午还有事先定下的其它工作，很抱歉把行程排得这么紧，没有事先留出来交流的时间，等下次见面，一定给我这个机会。”

李榕走了，门关上，李毓脸上的笑瞬间消散在空气里，他又坐回沙发低头摸出兜里黑色手机，屏幕微信聊天页面上有编了一半的短信：

梓童，我明天回去，你明天中午或者下午有时间一起吃饭吗？我很

“想你”两个字停在输入栏上，李毓想了想，又把它们连同最后一句话一起删掉。

来到这里已经两年多了，他早已明白现代人的思维和表达方式，在外人面前宜嗔宜怒挑逗玩笑尽可以信手拈来，只是在她面前，李毓觉得只是在她面前，没有这个必要。

小姜推门进来，笑嘻嘻道：“陛下，车已经等在门口了。”

李毓低头听着，眉心微不可见得一蹙，没有情绪的声音道：“衣服和发冠收进车里了吗？”

“早收好了，在二号车里。”

李毓顺口向他道谢，站起来正要往门前走，却被一直寂静无声坐在旁边的黑衣男子伸手拦住。

那男子一直静悄悄坐在旁边单人沙发里低头玩手机，刚才李榕进出时他仿佛不存在一般，此时却站了起来，忽然出现在李毓面前，伸手递过来一套黑色的墨镜、口罩和围巾。

“我发型和你们不一样，带这些也没用。”

那人依旧执着的不肯放下手，道：“我负责你的安全，配合下我的工作吧。”

李毓这才接过墨镜口罩戴在头上，又接过围巾边围边走出去。

电视台后门外也等着一些人，大多是些十几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举着灯牌热切期盼着，李毓一开始像往常一样在院前后大门各出来一辆车，从人群中缓缓穿过，然后加速而去，消失在灯火辉煌的道路里。

司机将他们送到机场就回去了，因为是电视台的车，一路上李毓都没怎么说话，只低头用文字发着微信。另外两人也都各自静悄悄的玩手机，小姜几次想挑个话头说点儿闲话，抬起头却看见没人理他，只得作罢。

vip室内也是公众场所，几个人李毓都不认识，却仿佛早就知道他，只是多看了几眼，却并没有过来说话。等机的时候竟然有两个女生举着手绘的他的照片，那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李毓面色温和得走出来，远远得向他们挥挥手让她们回去，那两个女生看见了就激动地聚在一起。

李毓向小姜看一眼，小姜早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早有先例的，这种时间场合遇到粉丝，人数又不多，等他走过就过李毓感谢他们送机，天很晚了，请她们早点儿回家，路上要小心，好好工作学习什么的。

两个人听了望着李毓背影连连点头，那个短发的小姑娘眼圈都有点儿红了。

起飞前徐徐还是没给他回，应该是已经睡了。

明知道她应该已经睡着了，还发什么信息呢？李毓静静看着绿色对话框里自己刚发过去的话：

我很想你。

他盯着看了几秒，然后又把信息快速撤回了。他最近在越发频繁得撤回这句话。

李毓关上手机，躺在沙发里闭上眼睛。

一年来，他从默默无闻到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如今可以说中国，甚至整个世界——从以英语为母语的美英加澳到各种肤色种族混杂的中东亚非拉美，除了完全不关注这个时代的人，几乎都听过关于他的新闻。

虽然依然有很多人不相信他的穿越故事，怀疑他的品行，但是无人能够证伪，所以即便无数公知从动机企图等许多方面分析这件事其实是一个弥天大谎的可行性，却终究没有任何人能够证伪。

他参加了数不清的——不，若是细数，是能够数的清的——他参加了数的清的问询，调查，学习，交流，对话，考证，辩论，访谈，测试……从中却并没有得到比那天下午和徐徐两个人的交谈中分析出来的更多的信息，他只是在用实际行动实现徐徐那天的预言——把有限的生命和精力投入到一件根本不可能且毫无益处的事件中——重复得向无数人证明一件他们根本不愿相信的事情。

而他自己，可以说是一无所得，除了那些狂想者的骚扰和投机者的谎话，至今没有找到第三个和他一样的人，甚至没有得到任何信息。

飞机降落的时候有一点颠簸，座位上方缓缓亮起的灯提醒他又回到了有她的那个城市。他一直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