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死亡灵(2/3)

冷屿脑里一片空白，木讷地向不死亡卒靠近，突然，眼角余光瞥到一道光芒……左丘黎的法杖。

萨满摇摇欲坠地倚靠在法杖上，不知何时他已经从路上走到草地，用他瘦弱得如一片枯叶的身体护在蜷缩成一团的同伴面前。冷屿返回走近他，法杖发出的惨白光芒照在萨满瘦削的脸上，使他看起来像他前面的亡卒一样阴气逼人。

“欢迎来到谷星森林，冷屿。”萨满幽幽地说，左丘黎那双……沙漏般，散发出闪闪金光的眼睛……就像无底的，深不可测的一汪深潭。

“左丘黎……”冷屿开始咳嗽，他试图让自己的喉咙发出干涩的声音，“这些是……”

“不死亡灵，”萨满全神贯注地盯着亡卒，嘴角露出一丝笑，柔声说，“我们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这也叫……运气不错吗？”冷屿难以置信地问，“为什么？”

“它们是那些发誓要完成某项任务，最后失败而死亡的，人的灵魂。他们的惩罚是继续执行这项任务，直到他们找到一种方法来拯救自己，并获得真正的安息为止。”

“该死的!我们这样也能算幸运吗？”冷屿气愤地低声说，发泄出一种压抑已久的愤怒，“说不定他们发誓要杀死所有入侵这片森林的人！”

“有可能，”左丘黎冷冷地瞥了冷屿一眼……“尽管我认为不太可能。但我们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在冷屿还没有时间作出反应之前，萨满左丘黎离开同伴，走向那些亡卒。

“小黎！”左丘明的声音似乎被卡在了喉咙里。他开始向前挤，想要保护他的弟弟。

“阻止他，冷屿，”左丘黎沙哑地命令道，“我们的小命取决于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冷屿抓住左丘明的手臂，急忙问左丘黎：“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施法，这样我们就能和他们交流了。然后和它们心灵相通，它们可以通过我，说出他们想说的话。”左丘黎头也不回地答道。

他掀开斗蓬上的兜帽，平伸出双手，念道:“塔洛伊-玛拉卡-南尼-亚米里亚！”他低声把那句话重复了三遍。

就在左丘黎念咒语的时候，不死亡卒整齐的列队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路，把路让给一个比任何亡卒更强壮，更可怕的身形。这个亡灵比任何一个亡卒都高，头上戴着一顶隐约可见的皇冠，一件古老的铠甲上戴着许多晦暗的宝石，它似乎是这些亡卒的王，面对左丘黎，它脸上带着深深的遗憾与失落。

“小黎……弟弟。”左丘明躲在冷屿身后呜咽着，他又担心又害怕的低下头，不敢看正在施法的弟弟。冷屿也害怕的不敢说话或喊叫，害怕影响左丘黎施法。亡卒之王举起它那没有血肉的手，向年轻的萨满伸去……看到这一幕，冷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差点惊叫出声，仅是与亡灵的触碰就能致人性命。

可是，左丘黎仿佛灵魂出窍似地并没有挪动半步，冷屿甚至质疑，他是否看见那只手，正伸进他的心脏……

“这里是你安息的地方，现在我们可以从生物的声音中说出你的悔恨。让我们穿过这片森林，你就会知道我们并没有恶意。”突然，这些话从左丘黎张开的嘴里说出来。

亡卒之王伸向左丘黎心脏的手停了下来，它苍白的眼睛搜寻着左丘黎的脸。接着，它的身体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它向左丘黎鞠了一躬。冷屿深吸一口气。他能感觉到左丘黎那难以琢磨的力量，但是这个……

左丘黎鞠了一躬回礼，然后站在幽灵旁边。他的脸几乎像他身边的亡灵一样苍白。活死人和死人……冷屿想着，不禁又颤抖起来。

“来者何人，胆敢侵犯谷星森林！”当左丘黎再次张嘴的时候，声音不再是萨满通常的声音嘶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具有无与伦比权威的深沉声音，在森林里回荡。声音空洞而冰冷，仿佛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

冷屿想回答，可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躲在他身后哭泣的左丘明连头都不敢抬。突然，冷屿感觉有个小人影一晃，唐门小子!他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赶紧伸手去抓乐术，可为时已晚。那小家伙的马尾巴快乐的跳跃着，已经跑到左丘黎的法杖照耀范围内，站在亡灵的旁边。

“我叫乐术，”乐术尖锐的声音响起，他毕恭毕敬地向亡卒之王行了个礼。

“我身后站的是我的兄弟们，”乐术指着背后的伙伴……“所有人都叫我马尾巴，你是谁？”

“这些并不重要，”亡卒之王听到这小少年的话，语气似乎缓和了些，“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是远古时代的战士。”

“你真的是因为违背了你的誓约，才会落得这个下场的，这是真的吗？”乐术尖锐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稚气，他兴味盎然地仰头问。

“是的，确实是这样。我们发誓保卫这片土地。然而燃烧的山峰从天而降，大地被撕裂。邪恶的生物从地底冒出来，我们在恐惧中弃剑而逃，直到悲惨地咽下最后一口气。当邪恶统治这里的时候，我们被召唤来遵守我们的誓言。我们将留在这里，直到邪恶被驱逐，大自然得到恢复平衡为止。”亡卒之王话中带着深深的悔恨与失落。

突然，左丘黎嘴里的话说到这时，凄厉地尖叫一声，仰起头来，眼睛向上翻，直到只看见眼白。他的声音变成了成千上万个好象是人的声音在嘶喊。这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