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虔诚的教徒(2/2)
的大树边,斜搭拉着腿,或是解开了衣服,瘫坐在柏油马路边,喝放凉了开水。大家都口渴的要命,一会儿就喝个精光。大卡车旁边站着的是个收破烂的年轻人,他棕色的木板上刷上了醒目的招牌——收破烂儿。可他并没有吆喝一声,只是眼睛亮亮的,好像很费力的看着。我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真心希望发生点什么。因为除了这空荡荡难闻的气味,飘落一地的白花花的绒毛,再也没有什么引起我的兴趣。我看着妈妈,她笑呵呵的正在和别人说话,不时的用手去挠她那蒙了一层灰的头发,她并没有想走的意思。
那个瘦个子老实巴交的中年人,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他黄瘦的脸,好像秋天的芦苇。他表情变得很严肃,又很纠结。周围的东西好像都在摆动,他的心好像也在搅动。他好像不懂这些,又在期望,又不好意思说。
在村里面,总有这样的人,他们咬着牙,一遍一遍的想着,可那些不一样的东西却永远无法穿透他们心灵的壁垒,真正震撼他们。他们突破无法自我的束缚,一如既往的做了习以为常的事情。
那个收破烂的,以后我又看见了他,他继续吆喝着:“收破烂吆,谁有破烂来卖吆。”
回到家以后,妈妈又跟我讲起虔诚女人的好多故事,讲着讲着,她会哈哈的大笑起来。她说她的丈夫也不喜欢她,甚至恨她。在农忙季节,她男人在水田里撒着化肥,她在田埂上唱着歌。人家都骂她是傻子或是不要脸的妓女,她从来不介意,自唱自己的。对别人的调戏,她也认为是一种赞美。比如,一位老姑娘遇见了她,说:“哎,魏姑娘,今天准备唱哪出?来个《小二黑结婚》吧。”
她听后二话不说,就唱了起来,引的大家哈哈大笑。他的儿子更因为看不惯她,十四岁就到县城的饭店打工。因为活计好,被饭店的老板看中,当了个上门女婿。从此,她唱的更加的欢快,而且逢人就说:“我儿子可是城里的人,你们哪个人家的孩子能比的上?”
“老魏有出息,生了个好儿子。魏姐,今天要不要给你儿子也来一段?”人们通常鄙夷的说,但是她们心里真的嫉妒的要死。
这已经是二零零八年以后的事情,那时候我感觉申城每个人的心灵都病的更厉害,不只是老魏。老魏只不过把悲剧改成了喜剧,可在内心里还有上帝迁就着她,但是那些人眼里却已经容不下一粒沙子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把她的对上帝的信仰和妈妈的迷信做了一个比较,迷信只是在自己危险的时候,才能宽慰自己,而信仰却是我们时刻的警钟和灵魂的灯塔。我不知道老魏是否是真的快乐?如果她快乐,那她快乐。如果她没有在信仰的世界里活的快乐,那该是她把信仰当做生活。
人,哪里是欢乐,哪里是痛苦?倔强的人生,在什么地方才能找到彼岸?虽然魏老婆子只是一个个例,但是我知道外来思想已经开始侵入这个迷信的古老地方。
后来,我知道这种信仰,申城人除了老魏,再也没有人感兴趣,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它存在的土壤。我又想到了四姨娘,她搬到了大路边,离开了她的老家,在她眼里钱比什么都重要,又怎么会想到上帝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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