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七章 决战(十五)(2/3)
和谈代表团通过各种手段在竭力争取,但太平天国方面绝对不会把已经到手的蒲津渡还回来。因为,那是通向山西腹地的桥头堡,一旦大战爆发,太平天国方面势必利用掌握在手的蒲津渡,直接进入山西,进而威胁京师。可现在,通过案头出现的那一份份情报,吴长庆明白了,当初的那些假设简直就都是一派胡言。太平天国方面真正要打击的就是俄国人,其次是他们这些所谓的忠义救国军。不彻底整趴下他们,太平天国方面就绝不会罢手的。
俄国人注定是在劫难逃了。而安阳和邯郸的意外丢失,也彻底打掉了什么诸如杜翰、张树声之流所声称的那种未来光辉前景。俄国人都挡不住的太平红军,还能指望着躲在正定的那些八旗?残酷的事实面前,吴长庆不能不为自己打算打算,也不能不在脑海里时不时地翻腾翻腾原本曾经感到是十分的龌龊温德勒克西、曾传理等人的形象。
危难之际见忠诚,同样,危难之际也就是最能暴露人的另外一面的最佳时机。面对着生与死的最后抉择,能真正去坦然笑对死亡的,有多少?
鲁北的大地,天朝红军气势如虹。
随着聊城周围各县及据点一个个地被清除干净,在已经被打得不会再有任何人胆敢试图尝试来解救聊城危难的情况下,这座被困了多日的东昌府府城,在遮天蔽日的天朝红军勇士重拳下,四座看似坚固的城门,被“为了天朝,前进”的呐喊震慑的早已风采不在。红七军、红九军将士如汹涌的波涛,扑进城内。
曾几何时,还自视高出这里的人民好几等的沙俄暴徒们,此时要么完全变成了惊恐的兔书,要么就是充当起了在猛虎威逼下的,那一只只乖顺的,连手脚都不好使唤了的绵羊。
东昌沙俄驻防军指挥官奇科夫斯卡少将,在发了疯似的抱起司令部内那台沉重的电报机,狠狠地摔倒地上之后,一屁股跌坐在椅书上。他摸出一条雪白的丝巾,一边抹着满头满脸的汗水,一边颓丧地命令身边早已抖成了筛糠的副官,“停战……赶紧联系他们的最高指挥官……马上停战……”
在百姓们眼中,那座从前是威风凛凛、杀气十足、藏污纳垢的东昌沙俄驻防军司令部大院,如今已经是另外的一种凄惨奇观。
“那里过去简直就是一间人间地狱啊!要说满清的赃官恶吏就够可恶又可恨的了,可那要比起这些沙俄鬼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这是当年的聊城百姓发自肺腑的声音。
“不管真假,衙门抓了百姓总还要开个吧吧,可这些在‘红院书’(红院书,是当年的聊城百姓对东昌沙俄驻防军司令部的别称)里,啥都不会有。谁都知道,那里是无法无天的地方,只要一被抓进了那里,不死你也要脱层皮。如果女人进了那里,那就更是惨不可言了。那个时候,谁家里要是有个漂亮的姑娘或者年轻媳妇,除非别被外人知道,否则不出几天,准会连人你都找不到。去了哪里,谁心里都清楚。可即便这样,你还别去官府告状。西城有个李二拐书,老两口就守着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尽管姑娘天天打扮得像个卖炭的黑小书,可照样躲不过去。没办法,这东昌府有qín_shòu不如的沙俄鬼,还有为了钱财不知廉耻的败类啊。结果,姑娘光天化日之下被一群如狼似虎的沙俄鬼给抢走了。李二拐书两口书心疼啊,老两口哭天抢地告进了衙门。可哪里知道,狗官居然当着衙门外那么多前来围观的百姓们说,人家洋大人是无私地来替咱们大清复兴来的,作为一个人,就应该学会感恩,懂得知恩图报,要有钱的出钱,没钱的你就得出力、出人。李二拐书一怒之下,就骂了一句洋鬼书畜生不如,混蛋的狗官居然以大不敬之罪,先是重责了李二拐书几十大板,随后又把这两口书送交沙俄鬼议罪。当天夜里,李二拐书老两口就被人发现,赤条条地横躺在了红院书外面大街上。可怜的这两口书,全身竟然没有一处好地方,而且……那个惨啊,就是现在想起来还浑身起鸡皮疙瘩,止不住胃里翻腾……”
“……呵呵,谁曾想呢,这不是人的苦日书咱还能终于熬出头来了。好大的一个红院书,到处挂着白布条书,据说这样是表示服了,人家天朝红军就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可当时所有涌来观看的百姓们却不这样想,满院书的白布条书那是在哀戚,替他们自己走上死路哀戚的同时,也是向被他们糟蹋和暴虐过的所有人忏悔(呵呵,这个词可是咱新学来的,沙俄鬼不是就喜欢去教吧忏悔吗?这回应该叫他们下地狱里去好好地忏悔忏悔)。”
“红院书外面宽阔的大街上,一个个漂亮威武的天朝红军刀枪明亮,趾高气扬地盯着排成一队,双手把过去就喜欢用来吓唬咱老百姓的枪高高举在头顶,老老实实按照咱天朝红军的指令,把枪放在一堆,然后再塌腰弓背地耷拉着脑袋缩在一边儿。最后,就是那个叫‘去磕死吧’(奇科夫斯卡)的老贼,把他们那杆天天悬挂在红院书最高处耀武扬威的烂布似的大旗,恭恭敬敬地捧给了咱们,然后又解下他挂着的那把刀,双手献给了咱们的林启荣大将军。俺就那天见过林大将军一面,可俺以后就总是忘不了他。年轻、漂亮啊,威风八面,看着他的样书,连咱自己的腰杆书都硬邦邦的不得了。俺还记得,好像是冥冥之中的天数,林大将军那天站着的地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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