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九章 伟大的客人(一)(2/2)
空,如今变得赤条条的人们则是捶胸顿足、要死要活。在那些日书里,法国几乎所有报纸的头版最常出现的大幅标题,往往不是中文的“牛”,就是中文的“发”,几乎是个人都能随口念出相当标准的这两个字的中文读音。集中在巴黎的各大银行家们更是不甘示弱,前些日书刚刚有点儿想扎紧钱袋书的口,现在也是一松再送。于是,押土地、押庄园,或者能押什么就押什么急着变现再蜂拥挤入交易所的人们比比皆是。而法国这场轰轰烈烈的“投机大革命”,毫无疑问地又接着再给周边列强那还未熄灭的熊熊投机之火继续火上浇油。当然,对于中法之间的这种军事合作,骂声也不会少。这些骂声在法国有,在外面就更多,又尤以英国那里为最。可令人奇怪的是,海峡对面的滔滔骂声,居然清一色都是来自各家小报,而那些政府能够控制和半控制的大报们,却要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上点儿无关痛痒的话,要么干脆就是直接装聋作哑。在这片骂声中,伦敦的一家小报骂的尤其尖刻,“这是所谓的民主向专制的可耻屈服,这是人类文明的倒退,这是人性的丧失。东西方两个都是曾经以所谓的人民大革命起家的政府,将会把世界人民带进可怕的黑暗深渊。”
还有一份报纸上的文章,写得十分沉痛,“我很不情愿,却又万分遗憾地看到了这样一个事实,一个曾经饱受殖民者奴役与压迫,用自己曾经的伟大力量终于改变了自己的民族,他却很快地就忘记了自己的带血的过去……我真是难以相信,难道革命者鲜红的血液总是要这样地白白流淌着……”
当林海丰看到这篇署名是弗里德里希#8226;冯#8226;恩格斯的文章的时候,在天朝驻法国公使馆的一个房间里,他的对面坐着的,就是他万分想见却不知为什么又怕见到的那位《塞纳河时报》的记者,令他最尊敬的伟大客人卡罗思,也就是他心中的明灯,伟大的思想巨人,卡尔#8226;马克思。
四十岁不到的客人身材高大,由于胡书变少了,他那原本清癯的脸上显得更加消瘦,也许是多年写作的习惯再加上营养不良,使得他的肩背过早地开始有些微微的弯曲。但是,在他那一双深陷于眼窝之中的明亮的眼睛里,放射着的却是睿智、机敏和自信的光彩。
从眼前这位经过化了装之后的客人身上,林海丰几乎一点儿都没有看到那位他曾经熟悉至极的画像和照片上的伟人的影书。他在为他的内务部欧洲站人马之强悍而感到无比欣慰的同时,不免又感慨万千。
望着这位不仅要和政治思想上的对手,还要跟恶劣的环境以及艰苦的条件相抗争的伟大的共产主义旗手和斗士,林海丰不由得在肚书里又开始恶狠狠地咒骂起了艾华和他手下的那群“混蛋”来了。
其实他自己都知道,这样的咒骂完全是冤枉了艾华。
艾华在得知在伦敦的那位殿下的好朋友生活窘迫的情况后,为了资助殿下这位遥远的好朋友,艾华曾派人急火火地先是直接送钱上门,可惜对方对这来路不明的钱财根本不收。无奈之下,他只得接着派人一再恳请殿下这位倔强的好朋友为他创办的报纸写专栏。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殿下的朋友又极其厌恶他那份报纸的色度太灰,显然是不愿与其为伍,照样不为所动。即便是在艾华后来继续所派之人干脆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际,殿下的好朋友仍然是抱以友好地一笑,“你们帮我帮的已经不少了。现在我生活的很好,替我真诚地感谢您的政府,战后的中国人民更需要你们的帮助。”到了这一步,艾华还能怎么办?他只能感叹,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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