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摆了一道(1/2)
话音未落,“噗通”一声,白末冬整个人栽倒在青石砖上,孟初春忙丢了油纸伞,蹲下身子查探气息,许久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里是待不得了,那些人保不准还会回来,那还能去哪?
正踌躇之际,门缝里伸出一颗脑袋,孟初春大惊,拿起水井旁的木桶悄悄走了过去,那颗脑袋忽然转了起来,吓得她将木桶套上去就跳到一边。
“哎呦,白婶子是我。”
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木桶被摘了下来丢到一边,“骨碌、骨碌”滚到孟初春脚边,她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脸两头翘、中间洼,像极了一锭元宝,灰色的圆头巾子紧绷在脑门上,这人她认识:“王大夫,你怎么在这?”
“巧了,孟小姐。”王大夫嘿嘿一笑,露出大黄牙,“我是拿来衣裳的。”
孟初春赶忙问道:“你一个人住这附近吗”
王大夫点了点头
太好了,这人贪生怕死、贪财好色,倘若说些恐吓的话,再丢些银子,想必他一定会好好照顾白末冬。
“完了,咱们都要死。”孟初春尽量让自己五官移位,声音中还带着颤抖,别说看起来还真有模有样。
王大夫被吓得定在原地:“孟小姐,我胆小如鼠,你有话好好说。”
孟初春指了指地上的白末冬:“不要问了,先将他扶到你家去。”
王大夫没有任何迟疑,乖乖地帮着将白末冬扛到自家。
跟在后面的孟初春细心将院门合上,随后才进了堂屋,她掏出一张湿透了银票塞给王大夫:“你帮我好好照看他几日,记住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要不然我们都会死。”
“好,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王大夫张开双手,小心翼翼捧过银票去了里屋,孟初春瞅了一眼白末冬,转身立刻离开屋子。
雨越下越大,乱石街黑漆漆一片,孟府大门前立着一人撑着油纸伞,旁边蹲坐着一条大黄狗:“葱油饼,大门看样子是走不了,你带着走小路吧!”
葱油饼耷拉着脑袋,在前面带起了路,一直走到南边,它忽然拐了个弯,之后没走几步,它就冲着院墙下吼了几声。
“看来今儿就是要钻狗洞的日子”孟初春望着那半个铜盆大小的狗洞叹了一口气,扭头看向葱油饼,“你先吧!”
葱油饼整个身子伏在地上,一会儿就钻了进去,片刻之后,一个泥人跟着钻了进来,吓得葱油饼后退好几步。
孟初春扒开泥土露出一双大大的杏眼,不过有点不好使,最后还是靠着葱油饼才回到暖阁。
暖阁亮着灯光,孟初春正寻思要怎么和木香解释时,刘婉柔竟然从里面走了出来:“好姐姐,你回来了。”
孟初春没心情搭理她:“祖母和爹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姐姐,你冤枉妹妹了。”刘婉柔露出入府以来最为和善的笑容,“娘亲说明日道士就会来,让你好好准备一下。”
这次还真是“冤枉”她了,孟初春冷得浑身发抖:“我知道了,你快点走吧!”
即便刘婉柔心中有万般不满,可一想到害人精明儿就要离开,她就变得宽容了许多。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菱花窗棂铺满了暖阁,床榻上的人许是觉得有些刺眼,翻了个身子继续睡了过去。
“小姐,不好了,你快醒醒。”木香冲了进来,用力扯着锦被,“小姐--”
“木香,大清早的你喊什么呢?”孟初春拽回了被子,又朝里滚了滚,直到像一只蚕宝宝一般,这才停下扭动。
木香慌了,小姐若是不想起床,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不过有一样倒是可以,她转身打开红色的匣子,小心翼翼取出一颗带着深黄色的蜜饯。
床榻上的人扭动了一下,木香吼道:“小姐,吴老爹家顶好的蜜饯,您若是再不起来,一会儿就没得吃了。”
被子猛然被抛向空中,孟初春飞扑过去,夺了蜜饯丢进嘴里,她腮帮忽左忽右地鼓起:“到底什么事儿,你竟然舍得给我吃蜜饯。”
“小姐,新夫人请了道士,看着那架势不对劲啊!”木香想来片刻说道,“正厅那不仅仅有案桌,还堆了一个干柴堆,不知干嘛用的。”
道士应该也行,反正柳青青容不得她,照理说应该不会弄出其他花样,孟初春抽屉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纸:“木香,这是你的卖身契,你收好了。”
木香红了眼眶,迟迟不愿去接,孟初春将黄纸塞进她手里:“我在金福柜坊和富锦柜坊分别给你存了一百两,等你出去之后,先取一百两带回家,另外一百两就以防不时之需。”
“不,小姐我不能要,您将所有的银子都给我了,日后您可怎么办?”木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万万没想到小姐竟会考虑如此周全。
孟初春笑道:“我姥姥可是有名的陆一勺,她会没钱。”
“小姐,我从未见过您姥姥来过府上,你要怎么找她?”木香追问道。
孟初春安慰道:“若实在不行,待会儿我去刘婉柔那顺几件首饰走,总之你不用担心。”
说话间,夏荷急匆匆赶了过来:“小姐,夫人让您赶紧去一趟。”
“你先去,我马上就过去。”孟初春叮嘱道,“一会儿你带着葱油饼从后门先走,等我这边完事就去找你们。”
木香还想再说,孟初春已经出了院子。
正厅院前聚满了人,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留着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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