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无限杀戮(五)(1/2)
“后退者斩,畏缩……啊——”
挥舞腰刀,正呼喝督战的清军将领突然捂住脸,发出长长的惨叫,一支羽箭从指缝中露出大半。
“傻逼!”
这是窦英的第五十九次战斗,第五次杀到这里,第三次心中暗骂。
山路旁不远处有一棵小树,四周都是草丛荆棘。
此时,窦英正双腿盘住碗口粗的树干,张弓搭箭,居高临下地向猥集在山路上的清军连连施射。
这是张硬弓,却是梅勒章京多波罗的武器。
至于这个鞑子,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正凄惨地倒在路旁的山茅中,一杆投枪贯脑而入,透出了染血的枪尖。
窦英一口气射光了所背箭壶中的箭矢,挡路清军死伤十多个。
只不过,狭窄的山路上,还是一群对一群地厮杀。当面也就能摆上肩挨肩的五六个人。枪来刀去,不顾生死的砍杀捅刺。
每前进一步都不是那么容易,脚下踩着血污、尸体,前面是利刃枪尖,倒下去一个,后面又会补上一人。
窦英并不是总冲到最前面,不怕死并不意味着主动去找死。适时的降低速度,调整节奏,却是为了更有效率地杀戮。
而且,除了个人的杀戮技巧之外,窦英也开始使用智慧,以个人的力量配合集体,给敌人造成更大的伤害,取得更大的战果。
清军还在刀枪并举,顽强抵挡。突然,头顶一黑,一具尸体迎头落下,几个清兵被砸得倾倒踉跄。没等他们调整过来,对面的刀枪已经杀了过来。
呼!又是一具清兵的尸体飞了过来……
“冲啊,杀呀!”明军将士觉得前面压力一松,发一声喊,便猛地撞了过去。
一顿长枪捅刺,清军死伤累累,终于又被击退十几米。明军踩着敌人的尸体,踏着污血流淌的路面,继续奋勇地向前冲杀。
此时,混战变成了拼命对刺的局面。即便是持刀的将士,也都弃刀换枪,用鲜血和生命往前顶,向前压。
明军要把清军完全推下山顶,清军则要顶住冲击,保住这一段山顶的阵地,不致变成仰攻的劣势。
本来,在历史上由于“首伏”明军在出战前便伤亡惨重,在晋王李定国派出人马增援前,是没有力量阻挡住清军后队攻上山的。
而战局因为窦英而发生改变,“首伏”明军比历史上多出了一千二三百的有生力量,“二伏”则少损失了六七百的人马。
这不仅使上山的清军,更快地被分断在崎岖曲折的山道上,更使明军还有余力去阻挡清军后队。
其实,如果没有窦英的提前出战,上山的清军也会全军覆没,吴三桂所率的清军后队也会被晋王李定国派来的部队击退,“却三十里”。
所以,从结果上看,现在与历史上是相差不大的。尽管清军的损失会更多一些,也不过是千八百人而已。
但对窦英来说,却是在证明自己,意义重大。哪怕多杀死一个清军,多存活一个明军将士,也会让他足以欣慰。
长枪吞吐,受伤的士兵在剧痛中倒下,后面的则毫不犹豫迈步上前,把手中的长枪向前猛刺过去。
不仅仅是第一排在血拼厮杀,紧贴着战友后背的第二排士兵也在战斗。他们一个个双手或把长枪举过头顶,或者依托前面战友的肩膀,奋力地向对面戳去。
在疯狂的对刺中,敌我双方的士兵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把手中的长枪捅过去。
而很多人的视线被前面的战友挡住,根本就看不到对手。但他们只要能找到一个缝隙,就会迫不及持地把长枪乱戳过去。
山道两侧的草丛里也有双方的士兵,但在齐腰深的茂草中移动缓慢,厮杀不便,人数也就不多,主战场依然是在山道上。
窦英离开山道,脱离主战场。他用长刀拔开草丛,前行了十几米,在一匹死马旁停下了脚步。
别人会忽略这匹死马,但窦英却已经是第三次来到这里。他知道在草丛里的这匹死马下有几个火药罐。
这却是他死亡之后的收获,是他重伤僵卧于驮马的尸体旁发现的。
火药罐是带釉的,外面捆着一圈圈的草绳,上面是油纸油布封口,既防摔又防潮,每个有十斤的样子。
据窦英的分析判断,这些火药罐子是清军驮在马上行进,为随军的轻便的虎蹲炮提供弹药的。
而混战之下,装填极慢的火炮便派不上了用场。甚至因为在路上成了障碍,而被推到路旁的草丛里。
至于驮带火药罐的马匹,则是被乱箭射中,乱跑乱踢而被清军砍中脖子,力竭倒毙于草丛之中。
窦英割断绳子,从马尸下拉出三个火药罐。又从绑腿里抽出三根一端裹着油布的小火把,把另一头捅破油纸油布,用力插进罐子里。
然后,窦英一手拎起罐子,趟着草丛向前摸去。
一个清兵迈步冲来,在草丛中的速度很慢,但最后刺出长枪的动作却挺快,力量很大。
即便是一只手握刀,窦英也是不慌不忙,就在长枪刺出的同时,他已经微微侧身,战刀一横,身体前蹿。
清兵用力很足,一枪刺出已经无法做出别的动作。带着惊愕和恐惧的神情,他的长枪刺空,脖子象是自动凑上去似的,被战刀划开,鲜血喷溅。
窦英看都不看,继续拔开草丛向前迈步,从侧面接近山路上的清军。
在二十多米的距离停下,窦英放下火药罐,战刀往地上一插,右手在身上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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