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残局(1/2)
王书记自身难保,是指望不上了。周天雷说下次专门来看自己,那也只不过是脱身的托词罢了。小两房注定是竹篮打水了,只是可惜了狗儿的一条腿了。母宏一路走回出租屋,一路想着,他想到了一次在市里开会时的情形,那是一个什么内容的会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但在开会之前,副市长的话他却记得很清楚,当时母宏听后觉得太有道理了。那位副市长说,上边来了任务,等于是上边传一个皮球下来,传到我这里了,我将皮球抱在了怀里了,我不能就这么抱着,这么抱着到最后,责任就在我这儿了,我得往下传,传到了你们那里,你们也不能抱着,也要往下传,传出去了,你就免责了。我今天请大家来开会,就是将球传给你们。当时,母宏是很佩服这位副市长的,你瞧人家这水平,那就是高啊。到了今天,母宏已经处江湖之远了,自己的小两房问题,要是向上反映,政府里有那么多皮球专家等着自己呢,更何况自己这只皮球又是充足了气的,不论那一位大小干部,只要挥起一脚,还不将自己踢得远远的,这一点,自己当过局长,那是太有体会了。千万不能丢人现眼,走那上访路了,那是绝对走不通的。已经走到出租屋门口的母宏想起来了,还没有给大狗子烧饭吃,已经过了中饭时了。母宏急又往回走,他要去买熏鹅给大狗子吃,还要买点老酒回来,冬天了,喝啤酒那是太冷了,让大狗子喝点老酒吧。母宏想到了瞎子一辈子不点灯也没省下灯油钱来,自己和狗儿从今往后就是一辈子不喝酒,省下的钱也买不回小两房来,更何况现在还在新年里呢。母宏买了熏鹅等几样下酒菜后,很快回到了出租屋,将几样小菜摆放在桌子上,叫大狗子过来喝酒吃饭。大狗子眼睛紧盯着那合同看,母宏一见了那合同,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愤怒来,伸手从大狗子手中夺过来,狠狠地撕碎了,撒向门外。大狗子看着怒发冲冠的父亲,惋惜地说:“你将这合同撕了,我们今后找谁去要房子?”母宏愤愤不平地:“找谁也要不到,还要什么房子。”大狗子看着异样的父亲:“那我们这几年就算白干了,你要知道,那可是我们用血汗收了像一座山一样的破烂,换来的一间房,说没就没了,还搭上我这一条腿啊!”母宏不耐烦地:“别说那么多了,喝酒吧,一切都结束了,跟你说你也不懂,那合同虽然是白纸,一切都让它结束吧。”大狗子见父亲郁闷,说:“喝酒吧,也好,就让这一切结束吧,等出了新年,我们从头再来。喝酒吧。”母宏买了两瓶老酒,他拿过吃饭的大白碗,先给狗儿倒了一碗,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一斤酒,刚好倒了两碗。倒好酒后,母宏说:“喝吧,喝了酒我这心里也许会好过些。”母宏自己端起碗,一口喝去了一半。大狗子也不示弱,也喝了一半,说:“这白酒跟啤酒就是不一样,一口喝下去,心里暖和多了。来,我们再喝一口。”大狗子说完将碗里的酒都喝进了肚子。母宏也端起喝了。母宏放下自己的碗,开始倒酒,他给大狗子倒了半碗,大狗子指指碗说:“倒满吧,难道一代不如一代吗,儿子喝不过老子吗?”母宏将缩回来的酒瓶又伸到狗儿面前,将碗到满。又一言不发地给自己倒上,自己挟了一块熏鹅,使劲地嚼起来。大狗子抓过一只鹅腿,狠咬一口:“你的那个毛兵,真是个坏东西。”母宏喝去半碗酒后说:“别提他了,别提他了。”大狗子也喝去了一半,说:“我的头有点晕呼了,这酒劲大,看来,他还就是儿子不如老子,一代不如一代。”母宏听后,喝去了碗里的酒说:“不是晕呼,是你要醉了,你不能喝就不要喝了吧。”大狗子哪里听母宏的,端起喝了下去,啊啊了两句,就倒在床上睡去了。母宏站起,收拾了桌子,将大狗子的被子盖好,出了门。
过了马路,来到了驿马巷工地,死一般地沉寂,没有一丝活气。母宏在工地上转了一圈,他想得最多的是,威风说没有□□创造的平台,我们照样也能活得精彩,这话是狗屁;这出狱后的一路走来,精彩吗?我放下了架子,收破烂,流血出汗买了一间房,最后,却弄丢了狗儿的一条腿,我活的精彩吗?威风真是狗屁,他的约定也是狗屁约定;他想到了伍魁的话,他是对的,红颜祸水,阿香啊,阿香,你带给我母宏的是人世间的真情吗?我为你家破人亡,我一念之差,惹祸水,我活该!人生没有后悔药啊,人生只有老鼠药了,我已经没路可走了,人生没有后悔药啊,人生只有老鼠药了,我自作自受,就该死路一条!只是可怜了我的狗儿了,如果他不失去一条腿,我的良心在地下尚能安息,现在我怎么能放得下呢?
也不知道刘其山、伍魁他们怎么样了,但愿他们比自己活得好。母宏想到一切都将结束了后,他返回出租屋,大狗子呼呼睡去。他拿了几百元钱,重又回到马路上,他为大狗子买了一年的大米,又给大狗子买了十筒挂面,等到他把这些都搬运回到了出租屋之后,他又给大狗子一下买回了五只熏鹅,五瓶老酒。做完这一切,母宏感觉到自己身体流出了汗水,他坐在大狗子身旁,仔细地打量了大狗子一会儿,甚至用手去摸了一下大狗子的脸,他怕惊醒了大狗子,动作很轻很轻。
他离开了大狗子,找出药老鼠的药来,轻轻地倒入一只杯子里,加入一点水,端到自己的床头,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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