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 海野岐篇(1/3)
我是浪矢家剑道馆的一名学徒,和我同期的人里值得提起的,有高义,贵志,玉施还有富仁。
玉施是道馆里最厉害的人,贵志跟我关系最好,但是我最喜欢高义,至于富仁,愿他安好。
我不是说富仁是个讨厌的家伙,只是,他总是高高在上地讲一些并不好笑的冷笑话,而且,有时候一个冷笑话他还喜欢翻来覆去讲好多遍。谁会喜欢跟一个无趣的自大狂交朋友呢?
而相反的,作为富仁的弟弟,贵志却比他有趣得多,我想,应该是他们父母所有想象力的基因都遗传到他的身上了,他讲出的笑话比富仁讲出来的要好玩一百倍,或者说,那已经不仅仅是一种笑话了,我们更喜欢称它为一种艺术。
可老师并不能理解这种艺术,他认为,这种东西在剑道馆里会分散大家的注意力,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意义。所以,贵志总是会挨到他的训斥,因为比起剑道,贵志更喜欢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世界里。
我也因此和贵志有些疏远了,毕竟,如果要我必须从剑道和笑话中做一个选择的话。我选剑道。
我爱剑道!所以我也喜欢高义。
高义是剑道馆里除了我以外唯一一个完全醉心于剑道的人,可能是英雄惜英雄的缘故,我特别中意他。虽然他不像玉施那样有天赋,也不像我一样拥有创造力。
九岁那年,我在浪矢家剑道的基础上独创了一道巧妙的防守招式,能够将所有致命的伤害规避到不那么重要的部位上,并由此进行防守反击,我给这招取了个帅气的名字——壁虎断尾。
我因此沾沾自喜,离那最近的一次排位赛上,我对上了玉施。我迫不及待地使出那招想展示给老师看,希望能得到他的夸奖。
不过没能如愿,那次排位赛,我输了,输的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歪门邪道!”老师第一次骂了我的不是“以后不要再用了!”
我很失落,但是我不认为我是错的,所以我也没有听老师的话。只不过,我没有再招摇地把那些东西给老师看,因为我现在相信了,他根本不会理解。
可是如果一个小孩子发现了一个新奇的东西,他是憋不住的,他必须得找一个人来分享这份快乐。
于是当时的我找上了高义,我相信他一定能理解,因为他也和我一样爱剑道。不过他的反应和我想象中的还是有些差异。他没有多兴奋,虽然他也完全不排斥。
但仅仅这样我是不能够满足的,于是在十四岁那年的一次排位赛上,我还是没忍住。
这次我的对手是高义,他比玉施要弱一点。
他挥着刀朝我冲过来,很完美的拔刀斩,或者说,他的每一刀都很完美。可最后赢的人,是我。
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不过老师仍然没有夸我。
“我说过不要再用这招了!”他板着个脸,似乎很愤怒。
“可是我赢了。”
这次我不再认同他的说法。
“歪门邪道就是歪门邪道!”
“我只知道胜者为王。”
“我是为你好!岐。”
“那我想跟您打一场!”我拔刀指向了他,“如果我赢了,您就必须承认我是对的。”
他意志消沉地叹了口气。
“那如果你输了,你得答应我,再也不用那招。”
“如果我输了,我就退出浪矢家剑道馆。”
说着我便拔刀向他冲了过去,他来不及再言语什么,慌忙地从背后抽出了一把竹刀,勉强的挡住了我的攻击。
他必须承认,他已经老了,反应速度慢了许多,而且,他的思想也如他的年龄一样腐化。有些地方,他甚至不如玉施厉害。
在接过我几刀之后,他已经明显地表现出吃力了。
“再一刀!再一刀我就能赢过他!”
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向老师挥出了全力的一刀——他不可能挡得住这一刀,就算他能勉强接住,他的竹刀也会被振飞出去。
“啊!”
我咆哮着,像一头饥饿的狮子扑向垂暮的野马。
野马喘着粗气望着我,眼里满是恐惧。
可,我扑了个空。野马顺势蹬了我一脚,现在轮到我站不起来了。
“是我输了。”我扔开了手里的竹刀“我走。”
老师在背后喊了许多声我的名字,可我没有回头。
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当然,我不是指我接受不了我输给老师这件事。我接受不了的是我一直以来钻研的剑道不能被理解。我必须走,但我走的时候暗暗地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
之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家,继续钻研属于我的剑道,好在我的家人们还算支持我,我在这里度过了很快乐的两年。
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希望我的剑道被更多的人能够看见。
十六岁的时候,我离开了家,开始去各种各样的剑道馆踢馆。
我现在仍记得那些剑道馆的名字:
第一个叫上野剑道馆,馆主是一个执拗的老头,可惜水平一般。
第二个是天道流剑道馆,那是一场恶仗,不过我还是把他吞了下来。
第三个似乎还比较有名,馆主姓服部,和老师一样,他也上了年纪了,因此我得以侥幸取胜。
就这样,从冲绳一直到北海道,我踢馆成功了二十六个剑道馆,也因此,我得到了一个称号,壁虎剑客——这个名头很快传遍了日本剑道界的每个角落,不过我知道,它传不进浪矢家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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