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须臾惊梦(1/2)

“我这是在哪里？”这是顾晨从黑洞洞的空间里站起来说的第一句话。

顾晨环顾四周，这里的确是黝黑一片，但是不知为何他却能很清楚看到自己的手，低头也能看见自己的鞋子，不是常言道夜黑而伸手不见五指吗？现在自己所处的地方就好比新月的午夜，薄霭弥天而远近不可视，顾晨知道这种感觉。

可是现在自己却很明显能看到自己，如果说身前能够有一面镜子的话那么顾晨觉得镜子应该能够清楚照出自己的样貌。

就在顾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周围的颜色开始不再那么单调，昏沉的暗色里开始隐约出现点点白光，就像是夜空的繁星忽忽闪耀。

“有人听得见吗？这里是哪里？”顾晨高喊几声，可是连回音也没有传回，顾晨接着踩了踩自己的脚下，可是这踩起来就像是自家庭院里的石砖，生硬的感觉让顾晨不得不尝试着趴下身子拍了拍……感觉一样，这自顾晨脚下的黑色就像是被染黑的石头，可是又让人看不出。

“喂，有人吗？”顾晨继续在渐渐开始布上“繁星”的夜幕里呼喊，这一次，他几乎已经确定自己是在做梦了，但这梦未免有点太过真实。

顾晨感受得到自己的呼吸，他踩踏拍打身下黑色的地面的震感还在，这无一不告诉他这里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各种意义上。

“父亲，阿娘？红枫，顾夕？”顾晨继续尝试了一下呼喊大家的名字，可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里的空间很安静，可是顾晨却没有感觉出来太过安静，这里给顾晨的感觉就像是在人迹稀罕的野林子里静静感受着时间的静谧和森林的喧嚣，只不过这里并没有其他的声音罢了。

就在顾晨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顾晨眼前的地面开始慢慢网往上抬升起一面面椭圆的全身铜镜，它们的纹饰奥古而华丽，顾晨说不上那是什么样的装饰，但是给他的感觉除了震撼以及诡丽外，他再也说不上什么了。

顾晨没有见过这样的铜镜，更没有见过如此之多的铜镜全都朝着自己然后开始环绕着他缓缓旋转。

除此之外顾晨好奇怪的一点就是他本就想着要一面镜子来证明自己可以从镜子里清晰看见再在黑暗中的自己（虽然现在“黑暗”里有了光电找来照明，这样的尝试没了什么意义），但是顾晨却发现镜子中根本就没有自己。

顾晨跑上前去，他慢慢挪着步子跟上镜子移动的速度，然后盯紧镜子的镜面，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地做鬼脸他都无法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哪怕自己此时就在镜子之前。

顾晨疑惑地停下了脚步，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思考着这些奇怪的景象能够有什么解释。

但是没有，他不知道除了说这是自己的梦境或者幻觉外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说明现在奇怪的现象。

突然在顾晨看见从自己身旁经过的一面镜子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像，看起来像是一个人模糊的身影。

顾晨急忙跟上了那面镜子，可是这时他发现几乎所有的镜子都有一个模糊的影像，它们的样子起初开起来有些相仿，可是随后随着镜子里那模糊的影像逐渐从中心扩大，它们逐渐形态各异起来。

顾晨看着看着忽然有些惊恐，因为这些铜镜里的影像越来越像是人的形状，他们的手脚已经清晰可辨，有的静止不动，有的不断抓耳挠腮。

“这是怎么回事？”顾晨不自觉地喃喃着，但是当然没有人会去回答这个问题，顾晨因此不得不暂且退回到这些铜镜环绕的中心（即原来的位置）。

就在这时这些铜镜里的影像终于开始清晰，顾晨见铜镜里的人们后惊诧万分。他们都是打扮各异的人，大部分人穿的衣服令顾晨觉得奇怪，甚至顾晨还见到了外夷人（外国）的模样（顾晨在小的时候曾见过从欧洲来此游历的旅人），他们的衣服打扮也是顾晨从未见过的样子。

顾晨简单数了数这些铜镜，发现它们共计不下百面，顾晨简单将它们划分了一下，比如说和自己穿着相仿的人，穿着打扮怪异的人，打扮怪异的外夷人，打扮和第二种一样怪异的外夷人……还有……不是人的一类。

这算什么？顾晨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或者幻觉，人们不是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自己根本就没见过什么长相打扮奇奇怪怪的家伙，又怎么会梦到他们呢？或者说自己其实是被人带到了这里？这里并不是什么梦或者幻境，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一个地方。

但是这里又是哪里呢？顾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地方，当时的记忆他也有点模糊，他只是记得自己的那两个幻象而根本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顾晨？顾晨？！”这时一面铜镜突然从那群铜镜里飞出来撞在了顾晨的脸上，顾晨被这么一撞感觉鼻子有些痛楚随后鼻涕眼泪一齐迸了出来，没错这种疼痛绝对不是梦或者幻境什么的。

顾晨勉强睁开眼睛看着撞向自己的那面铜镜，他发现镜子里面是一个陌生的姑娘，她表情焦急然后顾晨继而听到了她的声音。

“顾晨，顾晨？你还好吗？”看着镜子里面的影像开口一张一合，顾晨基本断定就是她的声音。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怎么会被困在镜子里的？”顾晨揉着受伤的鼻子问道。

“顾晨你不记得我了？哦，对了，你本来也不记得我，那么你还记得你父亲赶来就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