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阎王笑(2/2)

周老实在不想泼她冷水，世界之大，他们所了解的其实不过沧海一粟，可是没办法，“这是二十年前令人闻风丧胆的毒人欧阳无敌用百余种罕见的至毒毒物制成的剧毒，其中很多毒物甚至闻所未闻。中毒者一沾染七天内必死无疑，故名阎王笑。”

那些时欢喜现在都不关心，她只在乎一个——“有解吗？”

周老摇头叹气，“连欧阳无敌自己都解不了……”

时欢喜颓然，她自以为自己是学神农尝百草里最认真的学生了，仗着多读了几本书，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就自以为医术精湛，可这毒里她有一大半都分辨不出！

作为医生，她能做的竟然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徐清远毒发身亡……

这让她情何以堪！

大家都感受到了时欢喜的低气压，别人又何尝好过，尤其是徐致尧，他的母亲也是死于这个毒……

可他已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孩，他不能再无理取闹，不能给时欢喜压力，因为她也正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痛不欲生……

他要安慰她。

徐致尧蹲到时欢喜面前，轻轻地抱住她，“这是爹自己的选择，木已成舟，我们——尽力就好。”一句话十几个字字字艰难，化作把把利刃在他心上切割。

时欢喜抬头，婆娑的泪眼里映着这个强装坚强的少年。他和徐清远，是她在这个世界里最亲的人啊！时欢喜把头埋进徐致尧怀里，哇地一声大哭出来，“我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都不敢动他，生怕适得其反。我真没用！”

“不用自责。”徐致尧像时欢喜平时给他顺毛一样轻抚着她的头，“你已经很厉害了。”

皇莆云天看着抱成一团的两人，默默收回了想要安慰她的手。

徐清远第二天早晨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时欢喜和徐致尧趴在他床头睡着了，时欢喜身上盖着床小被子，是徐致尧给披的，徐清远心里暖洋洋的觉得踏实不已，如果可以，他真想再多陪他们几年，他也觉得宁静致远的生活不错。只可惜——唉，有些事情是避无可避的。

他轻轻地移动着手也想给徐致尧披上被子，可这一动两人都醒了。

徐致尧立马蹦起来问徐清远是不是要喝水，时欢喜则立马搭上他的手，对他一番查颜观色，“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好多了。”他其实哪里都不舒服，浑身上下如同被成千上万只蜜蜂蛰过，痛到连呼吸都疼，全靠意志力在撑着。他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也知道自己行将就木，所以，有些事情必须要让它尘埃落定。

时欢喜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徐清远顺着她的话说出了心中最渴望的事，“我想喝你俩的喜酒。”

时欢喜……

徐致尧……

徐清远醒来后就没闲过，一直在和皇莆云天他们讨论谋划，说完这个说那个，搞得像交待后事似的——时欢喜垂下头，心里是无尽的悲伤，眼看着徐清远的病情一点一点地加剧，她却还是束手无策，不清楚药性，她只能从症状着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控制住了病情，也不过是延后毒发的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