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我是长史官(1/3)
第21章 我是长史官
有好多人认为,在上古王朝里,官当的最舒服惬意的应首推冯智儒,也是,作为一名史官,手里无权无势,不拿刀不拿剑,只捉一杆笔,趴在桌上,想写谁便写谁,打个盹一上午过去了,伸个懒腰一下午又完了,并且皇帝给的薪俸丰厚,也从不拖欠,这日子过的……怪不得人人羡慕眼红。
可,每每有人这般提起时,冯智儒却总是哭丧着脸,摇头晃脑…… 言说,不然不然。
我们人类就是这样,哪怕自己拥有的东西再美好,也总会觉得美中不足,别人的东西再差强人意,也能寻到理由去羡慕。
表面上看去史官的工作的确是清闲,不招谁不惹谁,可实则不是那么回事。
试想一下,一个国家那么大,每个人每天都在做事,方方面面一汇总,抛却针头线脑的小事忽略不计,便是能引发深思的大事也有几箩筐。
别说几箩筐,就是一件,想把它写在纸上也是不容易,因为需要记录在册的大事,没人规定它一定要发生在你眼皮子底下,可以说,一百桩事件里,得有九十九桩,你是从各级长史官的文报里获悉的。
当然,各地长史官在文报事件时,一定会都伴有证人证言证物,无需你再亲身亲为,深入调查,无形中也为你的工作减少了些许繁琐。
但是,为了日后所记载的事件,不横生枝节,作为这一部门的首脑长史令,你总要负点责任,不能照书搬抄,对于某些极特别事件的真实性和需要记录的必要性,进行复核考证与筛选就大有必要。
这样一来,前文中你言及史官的工作,仅是趴在桌上眯眼打盹,就不成立了,原因十分简单,既然你要复核考证那些特别事件,就必须得向事件中的相关人员打听,也是因为事件特别,所以他们说的话,你未必会全信。
会保留自己的一些看法和意见,而要求证这些看法意见,其过程的艰辛与疲惫也是不言而喻的,
也正是因为要证实的事情极其特别,所以有时候会顶风冒险,例如碰撞强权,碰强权的结果很明显,不是他死就是你亡。
比如去年,某知府老爷想在自己的辖地做一点政绩,做政绩当然离不开老百姓来烘托,怎么办呢?于是他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主意,在唯一一条百姓饮用水河渠里做下手脚,老百姓纷纷饮用喝水,跟着就纷纷上吐下泻,得了瘟疫。
这个时候,他拿出解药收取少许药材费救下了黎民众生,大件事一桩,紧接着又不辞辛苦地领人勘地钻井千口,彻底改善了方圆百里的饮水问题,功德无量,名标青史。
这是事件的经过,一件事的经过往往是一件事的真相,如果我们不是目击者或肇事者是根本看不到经过的,只能看到听到辉煌的战果,要想知道经过,需向知情人打听。
但,千辛万苦的打听到,又如何?你敢如实写吗?也许你敢写,但前提,你必须得是初生之犊,有一股愣头劲。
下马一个腐败的朝廷命官,不仅替地方除去一个巨祸,而且还张扬了社会正气,最高统治者一高兴,你便吉星高照,光宗耀祖了。
反正上古王朝的皇帝,不管他的品德如何,他还是希望自己的治下能正气浩然,一桩两桩这样的例案发生,也许正中他的下怀。
可,若是十件,二十件这样的例案接连不断,陆续发生,先不说你会惹起众怒,遭到报复,单说皇帝,你猜他还会不会继续重用你,奖赏你?你别相信这样的例案,你一辈子只遇到一件。
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真若细揪起来,我朝那些地方上的小官小吏,哪个在为民请命,披肝沥胆的时候,没有想过这是在为自己筑就荣誉,而更加卖力?
不是说上古王朝的人,根性不良,一掌权心思就开始不纯洁,他们也是被迫无奈,因为掌权难呐!不拼政绩吧,百姓说你无能,皇帝要法办你,拼政绩吧,可,政绩这个东西太实质,你非得做许多好事去积累。
而好事这个东西,又得靠机遇,更因人而异,不是你想做就一定能遇到,不是你做了就一定是好事。
所以遇事一查到底,查来查去天底下很可能只剩下你一个是好人了,皇帝自然不会再奖赏你,不但不奖反而会重办,因为你让皇帝联想到一句话,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
这可是大不敬,杀头之罪,也许你不怕死,但冯智儒怕,每当遇之,都是先奏报天听,天听若不允,他便微微一笑,提笔在册子上,中规中矩地写下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在某地,干下了某桩惊天动地的战果业绩。
然后再背着人,掏出另一本册子写下事件经过,千万不要小觑了这看似轻便的掏本子动作,实际上它很不容易,需要花大量的心思,顶大量的风险。
再者,本子也并非实质的本子,它可能是路边的一块小石头,渠沟里的一片落叶,更有可能是脑海里残缺不全的片段记忆。
冯智儒没胆量奢求此册能流落后世,真相大白,还原一个真实的上古王朝,他这般做只不过是想,最大限度的减轻自己内心的负荷。
所以,当我们忍不住要羡慕嫉妒他人的时候,记得要多想一句话,人前富贵,背后一定流泪,记得要多想想,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那些风光人背后的流泪,不要总拿己短比彼长,要拿己长比彼短。
虽然这不是豁达之人该有的胸襟,但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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