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一 离别(2/2)

来，将陈静的裙角和长发吹得飞扬起来，她看上去就像个踏波而行的仙女。萧剑扬让她闭上眼睛，自己钻进路边一丛花木里，当陈静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手里已经多了一个一个用紫『色』绸子扎住的锦盒：“送给你。”

陈静惊喜万分：“送给我的？那里面是什么？”

萧剑扬：“是……”

陈静赶紧捂住他的嘴：“先别，让我回去慢慢拆，去发现，去享受这份惊喜好吗？”

萧剑扬：“嗯。”

陈静捧着这个轻飘飘的锦盒，笑靥如花。这是萧剑扬送给她的第一份正儿八经的礼物呢，里面装的是什么先别提，光是这份惊喜就足够让她的心比喝了蜜还甜了。萧剑扬微笑着看着她，脸上尽是浓浓的不舍和依恋。他真的舍不得离开她，只想守着她，用一生来呵护她，替她遮风挡雨，可是，军命难违……

陈静敏锐的捕捉到了他那异样的眼神，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低声问：“你要回伍啦？”

萧剑扬：“是的。”

陈静咬住嘴唇，问：“什么时候走？”

萧剑扬：“明早上，火车票都买好了。”

陈静低着头，：“明早上……明早上我不去送你了，我受不了这种离别场面。”

萧剑扬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没事，事实上我也很讨厌离别，如果你来送我，没准我就舍不得离开了。”

陈静显得很忧伤：“你这一走，我们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我们认识都一年了吧，可是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一个月。”

萧剑扬勉强一笑：“没事，等我退役了我黏着你，直到你腻得不行为止。”

陈静眼泪都要出来了：“你为什么要去当兵啊？你为什么要去当兵啊？”

萧剑扬：“如果我不去当兵，也许就赶不上那趟从云南开往湖南的列车，也就没有机会遇到你了……”他张开双臂，用力搂住陈静，：“不要紧的，六年，最多再过六年我就退役了，到时候我们就有大把时间可以相处了！”

陈静眼泪直流，把他肩膀的衣服浸透了一块：“六年……好漫长，真的太漫长了……”

萧剑扬默然。六年，两千一百九十个日日夜夜，真的太漫长了。他和她，两颗如此年轻的心，真的经得起如此漫长的时间的考验吗？

这只能留给时间和风去证明了。

“我会努力立功的。立了功就有休假的机会，然后我就可以回来看你了。”这是现在他唯一能够作出的承诺，也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可以给陈静一点安慰的话了。他轻轻拍着陈静的肩，：“不要难过，也许几个月后我们就可以再见面了。”

陈静带着哭腔：“那我当真了，不许耍赖！”

萧剑扬：“绝不会耍赖。”

临别的时候，萧剑扬大着胆子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轻声对她：“晚安！”

陈静没有话，进去了。只是，在楼下都能看到，她的房间的灯一直亮着，今晚她恐怕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了。。

萧剑扬在楼下站了整整一个时，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

嘴唇残留着一种奇特的味道，咸咸的，涩涩的，那是她的泪水。

是的，在他亲吻她的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第二，陈静果然没有来送他，只有萧凯华帮他拎着行李，把他一直送到站台。萧凯华打破了一贯的沉默，不停的叮嘱他，让他多给陈静打电话，多给陈静写信，碰到节日要想办法回来跟陈静一起过，实在回不来，就寄点礼物回来，反正不能让陈静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受委屈了……诸如此类的，很琐碎，了好几遍都没有停。萧剑扬静静的听着，直到火车进站了，才：“爸，别了，我都记住了。”

萧凯华瞪了他一眼：“真的记住了？”

萧剑扬：“真的记住了。”

萧凯华：“但愿你真的记住了……火车进站了，快上去吧。”

萧剑扬接过行李，却没有马上进车站，而是一本正经的：“爸，你也抓紧一点，希望我下次来看你的时候，能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多孤单呢！”

萧凯华扬起巴掌：“臭子，找打是吧？”

萧剑扬笑着：“爸，妈是个好女人，能碰到她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走啦，记住我的话，尽快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如果是双胞胎就更好了！”完，在铁砂掌落下之前嗖一下掠上了火车，然后探出半边身体去，冲他挥手。

萧凯华也向儿子挥手，脸上带着笑容，那笑容里有三分装出来的怒意，三分无奈，三分慈爱，还有一分不舍。这个笑容在不经意间深深的铭刻在了萧剑扬的脑海郑

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父亲的笑容。

这一去，竟成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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