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闻声而来(2/3)

』，食指来来回回的摩挲着杯子的底部，也不抬头去找，只是低着头笑笑：“你别装神弄鬼的，别忘了这座楼的装修还是我的主意……贺远洲，我有事找你，你赶紧出来吧！”

她的口气一变，贺远洲也不敢再伪装下去，乖乖的走了出来——原来是藏在那副人物画的后面，不认真去看恐怕真看不出来那幅画是活动的。

“怎么了？难得看你点名来找我。”他与九九早有约定，她若只是寻常打探消息，便在柜台处和景玉直接说明来意；若是想要找他，便像今日一样，然后景玉便会安排他们见面。这样一来是保证听闻阁的神秘以及九九的安全，一来却是因为闻声阁生意越做越大，他也渐渐的忙了起来。听闻阁与月上西楼虽说不上是一体，倒也可以说是同气连枝，他们的共同点是虽然都有各自的老板，但是在某一方面都是九九的手笔。只是自从三年前出了一场事故之后，九九便将重心基本放在了月上西楼上，至于闻声阁便完全是他在打理。

眼前的贺远洲三十来岁的年纪，一张极其平凡的脸，就像是以前听说的那种广告牌砸下来都能砸中好几个的那种脸型。可是贺远洲的一双眼却是极亮，眼里的精光是怎样都隐藏不了的，就像是他的才华一样。九九习惯『性』的将食指一下一下的落在桌面上，发出嘟嘟的声响，这是她在思考问题时最常见的动作：“贺远洲，霍斩清回了汴津城你可知道？”

“自然是知道的，怎么？你又开始习惯『性』的忧虑了？”论起对她的了解，他贺远洲绝对是极深的。

“要只是忧虑就好了，我就怕成为事实。如今皇帝陛下大权旁落，太皇太后把持着朝政，整个朝堂上大半都是姓钟的。如今霍斩清大胜归来，皇帝陛下赐他上朝听政参与军机的权利，他还掌握着十余万大军的昊天军军权，不得不说又是一大隐患……”九九眉峰皱起，手指扣得愈加的急切：“皇帝陛下如今处境危急，汴津城怕是又要风云四起了……”

贺远洲也开始转动脑子，面上却是比九九要平静了许多，他喃喃的念着这样几个名字，仿佛想从这几个名字上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钟太后……霍斩清……钟太后虽已年迈，事实上却是老谋深算，从先皇设立三省六部之后，三公成为位高权轻之职便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可是三省六部之中，多半都是钟太后的人……至于军事方面，这个霍斩清虽然握有兵权，但是皇帝陛下的十三叔诚亲王却拥有同样的兵力，另外还有其他军部的权力不归他限制，不说别的，皇帝陛下不是还有一万禁卫军为己所用么？霍斩清虽然来势汹汹，但是怕不是钟太后的对手……”

贺远洲一番分析下来，九九的脸『色』却是愈加阴暗，手指更是扣得更急，贺远洲刚想说一句他上好的梨花木桌子让她悠着些，便看见九九一掌用力拍着桌子上：“不，皇帝陛下这回怕是要随了霍斩清的心愿，好好重用他一番了！霍斩清的权力越大，钟太后就会更加忌惮他，然后……”这虽是一招险棋，却是现在唯一的出路。她有了想法，脸上立刻灿烂如花，心情放松下来也就有了调笑的心思，她斜眼看见了贺远洲的表情：“不就是一张梨花木桌子么？你有这样的心思风『骚』就应该有被损坏的觉悟啊？”随着话音而落的，便是更加用力的一下重击。

贺远洲几乎是要哭出来，脸上的笑容都苦涩起来：“他们弄坏了是要赔的……至于你……”他哪敢啊！

九九笑得开怀，这个贺远洲样样皆好，只是人人都有缺点，他贺远洲哪怕再精明再冷静再有脑子，但是出身却是无法更改的。他的出身造就了他现在这样的『性』格，使劲的攒钱却又有些吝啬，然后又喜欢那些华丽的装饰品。就像是现在这样，似乎是想要将他所有的财产都放在台面上证明他的财力，他喜欢牡丹怕也是因为牡丹代表富贵这个缘故。贺远洲从小就是平农出身，跟着东家的少爷一起读过几年书，成年后一直穷困潦倒，后来机缘巧合遇到了一代鬼才贺龙山，便随了他姓拜了师傅。可惜学成下山之后仍旧是怀才不遇，一直都以乞讨为生，带着一些小乞丐专门设局去骗些富商的钱财。

***

她还记得是在五年前，九九初回汴津城。当时十一不过半岁，因为母亲熙芳公主去世，十一一直都是跟着她和『奶』娘的。那日也是她们倒霉，她陪着『奶』娘去绸缎铺挑些幼儿贴身的布料，这也是九九建议的，府里虽然有供给，却不如『奶』娘的经验来的管用。她在马车上等，『奶』娘独自进了绸缎庄挑选布料。那『奶』娘也是陪着九九的母亲熙芳公主嫁过来的，见过世面，因此的挑的布料都是上好的佳品。谁知道便被那些小乞丐给看中，过来痴缠着她讨钱，那『奶』娘『性』子也有些泼辣又急着回来，便用力的撞开了一个丫头，就这样中了她们的局。

等九九进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在街头被那几个乞丐围着脱不开身，那些乞丐一面哭泣一面向着围观的人诉苦，还有个小丫头还真假难辨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虽然一个小乞丐的『性』命算不得什么，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是有些难说话，加上那几个小乞丐还在大哭，搞得围观的群众不住的议论，还有几个大娘动了恻隐之心纷纷指责『奶』娘。

『奶』娘被她们说的满脸通红，却是有苦说不出，一看见九九就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