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决堤谣言(1/1)

这齐鞎本是先帝一夜荒唐，临幸了一位宫女所生之子，却是在齐蔺之后两天后出生，其待遇与齐蔺却是先差万别。就拿赐名一说便可窥见一般，齐蔺普一出生便就赐了名，这齐鞎却是在八岁之时，先帝偶尔在家宴上想叫齐鞎，却一时叫不出其名，便唤齐鞎上前一问，才知自己根本就未为这七皇子取名，便当下就赐鞎字，当真是同爹同月不同命。而其在未成年时也未多引人注意，只是偶尔蹦出那么一件事来。

齐菖，字轩瑜，乃先帝八子，母妃乃是三大士族之一的崔氏淑妃，先帝在世时对崔淑妃也是几多宠爱，多番恩宠。而齐菖在吟诗作对上却无甚么天赋，但却在行军布阵上显见天赋。在先帝还在位时，他便以15岁少年出兵与坦桑坦列国交兵，虽未能全胜，却也能窥见其潜力。

齐仲，字轩骢，乃先帝九子，这位皇子却是众皇子中最神秘未知的一位皇子了，只因至今未知其在哪，生性如何，长得何种模样。齐仲本是先帝皇后之子，既是嫡子，该说是皇位最大的继承者，却不知为何在其十一岁时便留书一封，云游天下了，至今未归。

莫衡想到这些，又不禁想到齐鞎与齐蔺直接的罅隙，直觉的这些都太复杂。传闻先帝属意的继承大统之人本是齐蔺，却不知为何最后皇位落到了齐鞎之手。

莫衡斟酌了一番：“臣私以为放与不放自有利弊，单看皇上的权衡。”

齐鞎见莫衡想了一会，却给出这番答案，不禁笑道：“你且说说，这利是哪利，弊又是哪弊？”

莫衡无法，只得照实说：“若留王爷在京中，一来皇上，两位王爷也可共享人伦之乐，不免兄弟分离之苦，二来也可博得兄弟和睦之美名，三来若是兄弟间出何事，也可互相勉励、照拂；若放王爷至玉江，一来可整饬玉江纪律，救助百姓，二来也可让王爷施展才能，为皇上分忧，三来也博天下皇上大度之美誉。”她虽说了这般多，却也只捡了些彼此都明了的好处来说。

齐鞎听莫衡说完，茶杯一放：“莫卿性子改了，这为官场上的习性也学了个一二，会些老匹夫糊弄人的把戏了。”

莫衡听完，当即起身，俯伏跪在地上，殿内的宫人也纷纷俯伏在地，唯唯诺诺，噤若寒蝉。

齐鞎见俯伏在地的莫衡，眼中狠戾一闪而过，眼角瞥到齐菖微坐直的身子，转而笑道：“莫卿倒是愈加胆小了，起来吧。”

莫衡起身座到椅子上，发现手掌起了一层薄汗，不禁苦笑，果然一旦得到便舍不得放开啊。

“杨氏一案就交与八弟与莫卿，尽快查明原委。”

两人答了一声诺，便领下了旨。

三人又说了会话，才各自告退出殿。卯时早朝，殿上气氛诡秘，原是昨日不知从哪开始传出隶属玉江的平江大堤修筑时偷工减料，修筑之材均是些废渣角料，现又正值汛期，玉江地处平江河流域中段，过平江大堤后，地势便平缓开阔，往下便是齐约粮仓，且城池众多，若平江大堤决堤，后果不堪设想。想必圣上定会彻查此事，因此殿中大臣之间氛围异样。

弃鞎坐上御座，中大臣行礼后，齐鞎看着殿中众臣，从案桌上抽出一本奏折，掷在地上，众臣噤若寒蝉，把头压得更低了。平日里，齐鞎比起齐约国历代帝王来说还算得上是个敦诗说礼的皇帝，虽众大臣时常摸不清这位皇帝心性如何，在其手下还是比较好干事的。这一掷倒让人觉出这始终是位皇帝，马虎不得。

齐鞎看着众大臣，旒珠遮住齐鞎眼睛，让人瞧不清其神色。他看着众人头上乌纱帽，忆起初登帝位时，真心拥戴的寥寥无几，在场之人莫不是看着齐蔺眼色办事，中书令左溢在奏请中更是频频看齐蔺，而今左溢早已变作孤魂野鬼，想到此，齐鞎嘴角勾起一抹笑。

“各位大臣神通广大，想必已知这封奏折所说何事了，”众人听齐鞎如是说，更是冷汗直冒，“何尚书且来说说平江大堤缘何会出现偷工减料之说。”

工部何尚书执笏板的手一抖，自队列中出来，叩首后道：“回皇上，平江大堤偷工减料之事现也只是谣言之说，其真实性还有待确认。平江大堤自来便是要塞之地，若是决堤，玉江之南便会是一片菏泽，到时定饿殍千里，伊何底止，请皇上下旨，委派专人彻查，查出贪污腐败之人，定当严惩不贷；但若只是谣言，也需查明为何会出现此等谣言。”

齐鞎听完点点头，却也不发表意见：“平江河堤修缮之事当时是何人负责监工？”

“回皇上，当时负责监工一事是水部员外郎赵滨。”齐鞎现觉着这些人“神通广大”倒也不是甚坏事。

齐鞎点点头：“即何爱卿所言甚是，这谣言之事便由爱卿去查罢？”

这皇帝也不是被人耍着玩儿的主啊！何尚书如是想到：“臣谢皇上信任，但臣只是工部一尚书尔，对查案之事也不甚了解，只怕有心查，也不知从何查起啊，更怕到时办了错案冤案呀，还望皇上收回成命，将此事交由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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