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既来之(1/2)
“皇上,倘若没有其他的事情,臣妾先下去休息了。”舞妃问心无愧,说话的声音一如往常淡漠。
“舞妃,你当真不愿意将小顺子交出来?”北堂昊又问一次。
“臣妾还是那句话,要动臣妾可以,要动臣妾身边的人,却是不能。”漆黑的眸子镀上倨傲。
“朕只是要问小顺子几句话罢了,这又有何难?”北堂昊耐心地又问道。幸而他一向性子温和,若换了个性急的,早吵翻天了。
舞妃还是一副漠然之色:“皇上,臣妾自身居后宫以来,一向与人无争,安分度日。臣妾身边的下人亦与臣妾无二,向来不与各宫往来,所以断不会做出暗杀钦犯这种事情。”
“既然舞妃态度如此强硬,朕只好不客气了。方有德!”北堂昊扬声唤,“带人去搜!”
“是。”方有德领命,带着几个内侍一同离去,往小顺子的住所方向而去。
“皇上……你不能,你怎么可以?”舞妃心有不甘地摇摇头,目光凄迷。
这样的行为,无异于生生将他们之间最后的和谐表面撕破。从此以后,她再也不能静若无事地面对他,当作他们之间如同初见般互不干涉。
他背对着她,不再说一个字,静静地等方有德的消息。她的心零落成片,碎了一地。
寂静而持久的沉默……
直到,方有德率人回来。那至多过去了一柱香的时间,却让舞妃觉得漫长得像经过了半个辈子。
“方有德,找到小顺子了吗?”北堂昊沉声问。
“回皇上,人是找到了,但是,他死了。”方有德跪下回禀自己方才所查到的事实,“小顺子是悬梁自尽的。”
“悬梁自尽?”北堂昊与舞妃几乎是异口同声。一人惊讶,一人关切。
“现场看上去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小顺子确然是自尽无疑。”方有德补充道。
“死了……”北堂昊将目光落在舞妃的身上,“舞妃,你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臣妾不知如何解释。”舞妃沉痛地抬起双眸,凄楚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北堂昊理顺了事情的眉目,一字一句询道:“告诉朕,是不是你指使陆勇诬陷皇后,又让小顺子杀了陆勇灭口,最后逼小顺子自尽?”
他竟然是这样看待她的吗?舞妃万念俱灰,淡淡回应:“倘若皇上认为一切是臣妾做的,臣妾承认便是。”
“你?!”北堂昊指着她,再次说不出话来。
事情当真是她所为……瞧得她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很明显,便是心虚……
两个人各怀心事,却互不宣之于口,就这么僵持着。
良久,北堂昊看也不看她一眼,风一般地离开,不带任何眷恋。
他走了。
他竟然走了。
他怎么可以走了?
在他毫无征兆地上门来兴师问罪之后,在他不顾及她的感受置疑她、冤枉她之后,他就那么,毫不留恋地走了。舞妃瘫软在地,苍白的面色仿似被抽离了所有的精气。
悠然之间又是良久,良久。
“圣旨到――”她的双眸有些眩晕,看不清来人的面容。
“飞天阁舞妃行为跋扈,触怒皇上,降为恕妃,幽居芜蘅殿。”
幽居……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他便下旨降罪她,令她幽居。然而她没有怨,没有恨,一颗冰冷的心已然麻木。
从她知道北堂昊心尖尖上唯有杜皇后一个人的那天起,她的心便尖叫着死去。她坦然地接受原本不该由自己承受的命运,遣散了几个初初入宫之日太后赐给她的宫女,唯带了在南越伺候自己的两个宫女,和简单的行装,搬进了芜蘅殿。
这远离后宫中心的偏远宫殿,或许便是她余生度过的所在。
也好,这样离那些女人更远了,自然,也得彻底与风暴隔离了。
舞妃静静地伫立在窗前,想着那些遥远的过去。
无忧无虑的年幼时光,情窦初开的少女相思,为情所伤的痛彻心扉……
都过去了,一切,再也不能重演。就像北堂昊,从此走出了她的生命,再也没有交集。
“娘娘,事情不是您做的,为何您不否认?”珠儿神色不平。
“是啊,好端端地被冠上了杀人灭口的罪名,还被迁居到这个地方。”含香也是气愤难消。“这里这么脏,这么乱,好像很久都没人住了。”
“你们别闲着,先打扫一下。”舞妃,不,该改称恕妃了――似乎将方才的事情尽数忘记。
“娘娘!”珠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好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抱怨了。中原人不是有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么?住在这里,未必比住在那飞天阁差。本宫反而觉得清静了。”
珠儿与含香互望一眼,不再多言,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殿内来。
“舞妃被贬芜蘅殿了?”事情的最后结果令燕贵妃亦有些吃惊。
想来,是因为舞妃的身份特殊,才使北堂昊不得不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
“是啊。如今被降为恕妃,幽居芜蘅殿。”小川子毕恭毕敬地回禀着。
芜蘅殿原本是禁闭犯错宫妃的所在,被罚幽居芜蘅殿,也算很重的责罚了。燕贵妃不明白的是,待人接物一向温厚和善的北堂昊竟也会如此恼怒,如此重罚作为和亲公主的舞妃。
“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燕贵妃又问道,“皇上审了吗?”
“没有审判。连争执也没有。据说皇上要求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