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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鬼探案,只要有人看就有同类的大批作品出现。明朝的写手们很是明白一个道理,读者的要求高于一切,西游记卖得好,立马跟风出三部来,当读者的口味给养刁了的时候,大家就把素材转向皇宫里的朱家老小了。
于是洪武帝的文字狱和妃嫔殉葬,万贞儿妒杀皇子等等当时在明实录中只字未提的情节,百十年后在各种拾遗、野史中出现,极大地满足了大明百姓的窥私欲,如果要说朱皇帝一点不知道自家被人编排,可能性不大,毕竟厂卫不是摆设,可没一个皇帝禁书杀人,说到底还是腰杆子硬,大明得国之正,亘古未有,不是百姓茶余饭后意淫几句就说得垮的。
可惜了,朱明皇帝唯一没料到的就是这帮被他们惯出来的文人压根不要脸,明亡之后一帮子汉奸文人编纂明史,这些野史杂闻中的东西他们拿来就用,何况有些东西本就是他们写的,把大明朝黑一个体无完肤,顺带把清兵入关造的孽洗白白。
谁知他们写出来的东西满洲主子很不满意,满清皇帝不是不明白把明朝皇帝黑化了对自己统治有好处,杀了民间修史的戴名世等人就是防民之口,问题是史书写的这么扯淡谁他妈会信啊!明史编纂从康熙一直到乾隆,清朝皇帝多次下令修改,乾隆甚至专门写了一篇文章来驳斥万贵妃谋害怀孕诸妃的说法,可笑的是这种连满人都不信的荒唐之言到了如今,成了史学界正统材料,好吧,大清表示:你们赢了。
痛定思痛,引以为鉴。
满清绝对吸取了明朝这方面的教训,凡是没事瞎几把编的,都拉出去砍了,康雍乾三朝,杀得尸山血海,大清皇帝,代代圣君。
被收拾得狠了,经历过好日子的读书人终于知道谁是亲爹了,可惜晚了,史又不敢写,只能在段子里吐两句槽,怀念一下曾经的美好时光:神宗在位多丰岁,斗粟文钱物不贵。
门少催科人昼眠,四十八载人如醉;一人有庆民安乐,四海无虞国太平;眼见当初万历间,陈花富户积如山;余生曾作太平民,及见神宗全盛治;至今父老说到那时节,好不感叹思慕 话题扯得有点远,话说钱宁听了二人之言后愁眉苦脸道:车霆根基深厚,若不是入罪十恶,怕是难以动他,总不能说他谋反吧。
丁寿痛苦地抱着脑袋,我倒是想,可他一个巡抚,提督军务又不能直接领兵,说出去谁信啊。
几人枯坐半夜,直到鸡鸣声起,丁二爷主持的这场头脑风暴会议也没想出个正经主意。
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丁寿摆手道:你们下去歇息吧,此事午后再议。
几人告退,单单江彬留下,小郎,哥哥已经认命了,何必为我去招惹那车霆?那丑事于三哥名声有碍,就不要提了。
丁寿走上前扶住江彬肩膀,车震卿视武人为随意践踏之蝼蚁,小弟就是要给他个教训,让他晓得吾辈武人不可轻侮。
可他身后靠山都是阁部重臣啊!想想那几尊大神,江彬嘴巴有些发干。
你我为大明效力,背后还是当今万岁呢。
丁寿冷笑。
狭窄的柴房内,郤永与手下四散坐在地上。
郤永等人并没受缚,却不敢逃跑,火并锦衣卫是杀头大罪,这些人都有军籍在册,若是逃亡,还会牵连家人。
柴扉轻响,丁寿推门而入。
郤永抬头看了一眼,又把头垂了下去。
怎么,见了上官不知行礼?丁寿微笑,眼神示意身后的蕊儿将两个乌漆大食盒中的饭菜摆放在地上。
那帮军汉见摆出来的两只肥肥的烧鸡,一盘香喷喷的酱骨,还有一个炖得稀烂脱骨的猪头,不由喉咙咕咕滚动,大口吞咽着口水。
郤永嘿然道:这是我们兄弟的断头饭么,怎的没有上路酒?在我丁府岂能没有好酒。
丁寿轻轻拍掌,一个锦衣卫捧了两坛刘伶醉进来,泥封拍开,酒香四溢。
丁寿拿起一坛酒,递给郤永,敢喝么?有何不敢。
郤永接过酒来仰头畅饮,一气饮了小半坛,一抹嘴道:痛快,弟兄们,死也别做饿死鬼,该吃吃,该喝喝。
几个军汉一拥而上,别抢,别抢,给我留只腿,你他妈没吃过肉啊,别叼着不放啊丁寿不理那几个,在郤永身前盘膝坐下,听闻郤把总去岁受了军棍,伤势可好?咱这厮杀汉贱命一条,皮糙肉厚的,一顿军棍算得什么。
郤永不以为然:谁教咱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巡抚大人内甥婿呢。
可您这堂堂抚标亲兵,如今怎么沦落到街面上诈几个小钱了。
丁寿笑得自然,话却戳心。
郤永嘿声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大人要杀要剐随意,犯不上冷言冷语的挖苦标下。
长笑一声,丁寿道:哪个说要杀你?难道大人肯放我等一条生路?郤永有些不敢相信,虽说抱定必死之心,但是能活谁愿去死。
你等所作所为,的确有些犯忌,但事出有因,就冲能为乡里安危对锦衣卫拔刀相向,便有可恕之处。
丁寿站起,拍了拍郤永肩头,你随我来。
郤永心中忐忑,还是随着丁寿出了柴房。
郤兄受罚,说起来也是由我而起,丁寿将一口红漆木箱打开,推向郤永,白银三千两,算是赔礼。
白花花的银子晃得郤永眼花,结巴道:大大人,标下受不起,当日也是罪有应得得。
朋友相交,贵在意气。
丁寿语含至诚,只求郤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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